“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他俊秀的眉毛又皱到一起,“昨晚我去接林乐吃饭的时候,发现她都不记得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林乐的性子,如果就这样说出来她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就是认为我是故意趁人之危。”
“你以为你不是趁人之危?”她已经对他没话说了,明知道林乐喝酒容易断片,还在她喝醉的时候两人一起滚床单,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发誓,真的是她先开的头!”余少风的脸都快皱到一起了,那晚林乐喝醉后又撞到了头,他是怕夜里再出什么事儿所以才留下来照顾她的,可怎么也没想到酒品一向很好的林乐居然会那么豪放,“我顶多算是从犯。”打死也不能承认在被她诱惑之后是自己更主动。
男人做了亏心事儿推缷责任的时候,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就不能君子一点么,她喝醉了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脸说是她先开的头,你怎么不说是她强迫你的?”说得好像他是个受害人一样,纪安安道,“等林乐想起来,杀了你还是轻的。”
“所以我才让你帮我想想办法!”解除协议对他没什么损失,可他余少风也不是那种占了人家姑娘便宜就不负责任的人,现在签离婚协议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她眉头微皱,神情严肃:“你喜欢她吗?”
“我怎么喜欢她啊?她对于我来说最多也就跟个坏脾气的妹妹一样,我不可能喜欢她。”依他的性格,要是喜欢她的话头几年就下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那你就马上签离婚协议,别磨磨叽叽的说什么要负责任的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跟她以后的幸福人生相比,她也不稀罕你负那点无关痛痒责任。”既然两人都不喜欢对方,她认为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再提,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阿玄虽然性格上死板木讷了些其他倒还好,对林乐来说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主要是林乐自己喜欢。
“这就是纪小姐的不对了。”纪安安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调侃的温润男声,“古人曾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纪小姐应该劝劝余馆长回心转意才是。”
“知白,你怎么来了?”余少风心中一松,连忙说,“来,快坐。”
“刚好路过。”赵知白笑得谦和,却十分不见外的顺势挨着纪安安坐下。
纪安安斜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赵知白,不得不说赵知白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一身黑色西装穿得让人十分心动,似乎连头发也精心的打理过了,再配合上他俊朗的脸庞,亦正亦邪似带笑意的细长凤眼,简直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风度翩翩的极品绅士。再反观自己,几乎一直都是随意的休闲打扮,有时还被人错认成男孩子。大家都是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余少风招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笑道:“误会,纯属误会,没人要离婚,我们只是聊一聊各自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林乐是要追赵知白身边那叫什么阿玄的小子,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他和林乐要签离婚协议,他现在还不想结束。
“是么,看来是我误会了,纪小姐不会介意吧?”赵知白侧过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庞,含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歉意,微扬的嘴角看起来竟有些挑衅。
她不停的告诫自己:纪安安,你既然不能承受那份痛苦,就隐藏好自己做个胆小鬼,不要去接近他过如履薄冰的日子,不要幻想什么,也不要跟他纠缠下去,靠近他太危险了,这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我先走了。”伸手去拿搭在赵知白椅背上的外套,赵知白先一步将长臂搭在她身后固定住了她的座椅。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纪安安英眉微皱。
赵知白的肩膀很宽胳膊也很长,看似随意一搭却透露出男人成熟魅力下的占有欲与慵懒之态,他面上笑意不减:“纪小姐似乎很讨厌我,可我对纪小姐却是一见如故,不知能否聊上一聊。”
不待纪安安拒绝,余少风眼珠一转,立即连连点头笑道:“可以可以,随便聊,刚好安安下午没有课,我楼上还有点事儿,先失陪了。”说完真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待他处理一样,顶着纪安安冰冷的飞刀眼拔腿就走。
余少风走到门口贼兮兮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中午打过电话给西月,西月说赵知白是个彬彬有礼,儒雅谦和的正人君子,看他好像对安安很有兴趣的样子,说不定他还能把纪安安这朵千年刺玫瑰给收了,到那时道馆的事儿还不是小菜一碟,想到这里心里就美滋滋的,完全忘记早上林乐是如何教育他的。
“要不要点些吃的?”赵知白收回胳膊坐到纪安安对面温声问道。
纪安安摇摇头,清秀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赵知白喝了口咖啡,真诚的问道:“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纪小姐的?如果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我可以……”
“道歉不必,我不认为跟你有过什么过节。”“纪安安打断他,直接了当道,“我的时间不比赵总的值钱但也是有限的,寒喧的话就不必了,你还是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她不喜欢兜圈子。
“纪小姐是本地人么?”他薄唇微扬拿起手边的小勺轻轻搅动咖啡: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女孩,还没有这么直爽性子的,这样也好,省去许多弯弯绕。
“我是a市人。”即便她不说赵知白也能从余少风那里问到,没有隐瞒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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