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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沅锦脸上的一脸凝重,人牙婆子心里忐忑了起来,凑过去半个身子,试探着问:“姑娘,要不这样,别的你要是买的多,买八个,我算你四十两银子,小丫白送行吗?”
李沅锦听完前面的话,再看到小丫虽然努力镇定,却依然十分关切的目光,心里知道人牙婆子不是不愿意赚钱,而是真心想把小丫带到她认定的“好人家”中。
小丫怕男人,这一家全是女的,当家的是两个姑娘,这样的人家,人牙婆子咬咬牙,就算李沅锦别的一个都不买,怕是也愿意把小丫送过来。
李沅锦摆摆手,让人牙婆子安心:“胡大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介意小丫的过往,她是个可怜孩子,我先去问问她喜不喜欢这里。”
胡大娘激动不已,失态伸手抓住李沅锦的袖子:“真的吗?姑娘您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李沅锦猛然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好人,还有点儿恍惚,心里自嘲了一下:我才不是什么好人,我自私自利,三心二意,你要是知道我的过往,或许也会看我不起吧。
不过李沅锦很快就摇了摇头,怕什么,她穿越而来就是要做不一样的事,遵从这里的女德女诫不在她的计划内,若是无伤大雅互相尊重,她遵守也无妨,若是对她无益,何必去管。
胡大娘不管李沅锦怎么想,只一个劲地夸她,生怕她改了主意,李沅锦拉着小丫去边上说话,胡大娘还一脸殷切地注视着李沅锦的背影。
小丫对于李沅锦找她这件事明显有些紧张,她想回头去看胡大娘,李沅锦没有拦她,但是原本殷切看着她的胡大娘,一看到小丫回头,连忙摆手让她赶快跟着李沅锦去。
小丫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胡大娘,但是胡大娘让她走,她也没说话,扭头跟在李沅锦身边。
到了一个距离胡大娘跟院子里其他“面试”的小丫头有些远的地方,只能绰绰约约看到她们,却听不到彼此说话。
李沅锦蹲下来,又摸了一把小丫的辫子,发质不错,看来胡大娘确实对小丫不错。
“小丫,你别怕,胡大娘肯让你过来,就说明是信我的,小丫你也要信我。”
小丫圆瞪的眼睛略微柔和了一下,李沅锦笑笑,从兜里摸出一小包蜜饯,这是顾弘扬买给她的,让碧桃每日一包,几种蜜饯果子各挑一点,给她放到荷包里。
见到蜜饯,小丫迟疑不敢伸手,李沅锦伸手自己挑了一块吃,故意咀嚼得香香的。
可是小丫除了最初那一眼看上去有些心动之外,竟然分毫不动,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目光挪向一边。
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你吃吧,我等着,你吃完了再跟我说话,完全是颠倒过来,大人看着小孩子瞎胡闹的样子。
就跟小孩子拿着弹珠在大人面前炫耀一样……
李沅锦讪讪的:“你真不吃啊?”心里觉得自己有点傻,明知道小丫经历过那么多事,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样,还拿这副对孩子的样子去对她,难免被人鄙视。
想清楚这节,李沅锦也不多话了,吃完嘴里的蜜饯,把蜜饯包放在一边,认真问小丫:“小丫,我问你,你愿意来这里做事吗?”
这其实是最简单的问话,但凡跟着牙人出来的,必然都要竭尽全力表达自己的求职意向。
可是小丫分明是犹豫了一下才斩钉截铁般地说:“是,奴婢愿意!”
这也是胡大娘调教过的,李沅锦知道小丫年岁小,但是内里是个成熟的,也不跟她多耍花架子,直接淡淡问她:“我这里是不招年纪这么小的丫头,你有什么本事要我招你呢?”
这个问题小丫就不犹豫了,立马说了开来:“我会做饭、洒扫修理、女红缝补,而且我力气大,我一个人能挑两大桶水,胡大娘会的人牙子看人我也都会,我还识字,算账没跟过师傅,但是也会记账……”
“等等,等等停!”小丫叽里咕噜一串话出来,李沅锦都有些招架不住:“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才九岁,这么点儿年纪就会做这么多事?”
小丫点头:“回姑娘话,奴婢打小就是干活过来的,什么样的活都不在话下。”听到李沅锦点破自己才九岁,小丫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但是很快也坦然下来了。
“你说的这些是真会,还是只是能做?还有,粗活我明白,识字记账是怎么回事?”李沅锦心里不免怀疑了一下,她穿越过来老老实实做个废柴,在豆腐行当这一亩三分地里好好呆着,但是也不能避免还有一些穿越者也这么扮猪吃老虎。
小丫自然不知道李沅锦的想法,老老实实地说了识字是因为以前爹爹读书考科举,就顺带着教她,后来记账是跟了胡大娘之后,胡大娘知道她识字,就让她帮着记记进出的银子。
李沅锦看着小丫脸上说起来给胡大娘记账时才终于开怀的神色,心想胡大娘确实是个心善的人,不然小丫不会在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之后还能够这样开心地笑着。
“好,这些我都知道,那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想要到我这里做事吗?”
或许是交谈了半天,小丫心里觉得李沅锦不是坏人,终于肯吐露自己的心声:“回姑娘的话,我、我自己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