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孩子，精神头就是不行，没有精气神！”叶恒打趣道，顾至诚看自己儿子的样子就知道他干了啥，赶紧说：“一白每天也挺累，管公司嘛，咱们年轻时候也这样。”
叶恒年轻时候是当兵的，不屑道：“咱们当年多精神，打个仗三天不睡觉！”
“爸，孙辈哪儿能跟你比？”叶进笑道，又冲叶风说，“不信你问问老二，他就不如你当初啊！”
叶恒看了看叶风，隔着叶进拍了拍他的肩膀：“多锻炼，知道吧，你看我这都七十了，比你身体好。”
老还小，老还小，说的就是叶恒这样的。
叶风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至诚啊，你看咱俩以前是兄弟对吧。”叶恒说完这句话，全家都知道他要说啥了，“现在你得叫我一声爸了！”
顾至诚吹胡子瞪眼，不乐意。
当年当兵的时候，叶恒仗着比顾至诚大了几岁，每次跟顾至诚呛的时候，都说“老子是你爹”，谁成想，五十年过去了，叶恒真成顾至诚的亲家爹了。
顾靖只开着床头暖黄的灯，跟叶一白头碰头，叶一白闭了一会儿眼睛，抬起头：“突然睡不着了。”
“怎么了，困过劲儿了吗？”顾靖拨了拨叶一白鬓边散落的碎发，满目深情地看着叶一白，“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叶一白笑着问：“就像我以前哄你睡觉那样吗？”
顾靖点点头，坐起身，“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念。”
叶一白深吸一口气，眯着眼想了想，“书柜从上数第二层有《飞鸟集》，你给我念。”
“好。”顾靖给叶一白掖了掖被角，走到卧室外间书房，上了矮梯，取下那本一看就没怎么被翻过的《飞鸟集》，轻笑道，“亏得她还记得书架上有这本书。”
顾靖一边翻看着书，一边往床的方向走。
“从头念。”叶一白看着顾靖在想着念什么，直接伸手把书翻到最前面。
“好，你躺好。”顾靖赶紧躺回去，把叶一白搂到怀里，“你闭上眼，听着我的声音就好。”
“o .
□□en.
□□ my words.
r.
it becomes □□ nal.”
顾靖一手摸着叶一白的后脑勺，一手拿着书，声音轻快地读着后面的译文：
“夏日的飞鸟，来到我的窗前，歌唱，又飞走了。
秋天的黄叶，无歌可唱，一声叹息，飘落在地面上。
世界上一队小小的流浪者啊，把你们的足迹留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面对着它的爱人，摘下了它庞大的面具，
它变小了，小得就像是一首歌、像一个永恒的吻。”
“就像是，我给你的吻。”
顾靖的吻，轻轻地落在叶一白的额头上，拿书的手一松，双手抱着叶一白：“睡吧，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