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十月十七i,天上的月亮依然浑圆,当金乌西沉,圆月当空之时,马越便在王风等几名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允的府邸。这一路之上,还有不少正归家的百姓见到了他,全都停下了脚步,向这个敢于对袁家出手的,为民着想的好官行礼问好。这让马越心里更感高兴,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确实不曾白费。
当来到王家大门跟前,着门前下人进去禀报后不一会儿,一身便服的王允便呵呵笑着迎了出来:“马公子能应邀而至,实在是我王允之幸,快快请进!”说着弯身一引。
看着王允如此客套,甚至是自降身份的行止,马越心中更增了几分jing惕:“礼下于人必有所图。这个王允身为当朝司徒,三公之一,居然会对我这么个小人物如此多礼,他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呢?这个人的确很不简单哪。”
心里虽然存了小心,可马越的脸上却也是一派热络的笑容:“王司徒实在是太客气了,在下一介白丁,能得司徒如此看重,实在是受宠若惊哪。”说话间,他已随在王允的身后进了他的大宅子。一面往里进,他也一面观察起了这宅子内外的构造和情况来。虽然他想到了这可能是王允要对自己施用美人计了,但为防万一,还是要看清楚周围情况为好,不然他只要伏下几名杀手就足以取自己xing命了。
不过这一点马越还是有些过于小心了,这宅子里并没有任何的不妥。而他这么一观察,却看出了此处的不俗来。王允的宅子占地虽然不大,但却处处透着灵xing,每一草,每一木都深合地势之意,让人身处其中而不觉得有人为雕琢之感。打量着四处景致,马越忍不住暗自点头:“这才象是朝中大员的家啊,不光是格局大,而且景物的布置也恰倒好处,体现出了身份,不愧是三公之一的府邸。”
王允见马越很是欣赏这处园子的景致,便笑道:“马公子可是看出此处之妙了么?”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更是笑道:“马公子果然是个眼光独到之人,我这园子论地方确实不能与其他人家相比,但论起jing妙和周到,这洛阳城中却少有人能比得过。这可是有人jing心所设,花了足足有两年时间才造就的。”
“哦?这园子如此雅致,却能只花两年时间便造好了,这个统筹全局之人倒也算了得了。”马越由衷地叹道。即便是在后世那个有电脑帮忙的年代里,要设计一所一二百平方的住宅也要花费设计师许多时间,这还不包括动工后的时间。而现在可是汉朝,这个人竟能在两年时间里设计好占地两三亩的大宅子,使它看着如此和谐,确实大不容易哪。
“看来马公子对这个统筹之人很感兴趣哪,待会老夫就会引她前来和你见上一面。”王允便即说道。马越略一点头,对此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在他想来这个设计者也就是王家的一个奴仆吧,只可惜有如此才华的人只能委身权贵家奴,从而无法在历史上留下什么痕迹。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了一处花厅之中。这处花厅设在花木交杂的中心位置,前面是一条蜿蜒的曲径,马越他们正从那里走入这里,而背后则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上面还有几只野鸭在扑棱着水面,让整个画面顿显生动。如今虽然已是中秋之后,花儿也多半已凋零,但这花厅周围却有不少的菊花正待开放,倒也显得生机一片。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那设计之人匠心之妙了,居然能照顾到季节的转换。
“马公子请入座!”王允指着上客位说道,而他则坐到了另一侧的主位之上。两人正是东西相对,以显得两人身份是平等的,只是这一点,就凸显出王允是刻意放低自己的身段了。而马越心里的疑惑就又大了几分,也不急着就座,而是有些奇怪地问道:“王司徒……这似乎不妥吧?在下虽然目前尚在执金吾里任职,但终究还没有得到朝廷的任命,只是一介布衣,安敢在司徒面前如此放肆呢?”
“哎,今i我请你前来是因为看重马公子的才能和胆略,与你我之间的身份差别全不相干,马公子就不要客气了。请座吧,不然老夫也只好起来了。”王允说着作势要起,马越见状只得勉强坐下,但同时心中的jing惕再高了两分,事情太过不寻常了。
两人入座之后,便有王家奴仆将一盘盘的菜点端上桌来,更有洛阳名酒“烈阳chun”相佐。一时间,王允频频向马越敬酒,不一会工夫就喝了三杯了。
这几年来,随着年岁增长,再加上身处西凉之地,马越与军中将领之间也是多有对饮的。两年时间下来,马越的酒量已比之前强上了许多,再不可能出现以第一次与李儒喝酒,只喝了一杯就倒下的事情了。所以虽然连饮了三杯,却也只是脸有点红而已,神志却依旧清醒。他便趁着酒意问道:“王司徒,在下实在想不明白你今i为何请我前来,而且如此盛情以待。我身在西凉军中,实在不喜藏住心中疑惑,还请王司徒能够坦诚以告。”
“哈哈,马公子果然是快人快语,那老夫也不瞒你了,今i请你前来是为了两件事情。这第一件嘛,便是为了表示老夫对你之前所为的敬意。说实在的,那袁家之人在洛阳城中横行无忌,就是老夫也是看不过眼的。只是碍于同僚一场,而且袁太傅有声名煊赫,我便是心有所感也不敢做什么。
“可没想到这一回马公子却仗义出手,好好地整治了他们一番。如此一来,想必这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