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谧无声,有清新的茶味在空气间弥散,莫雪鸳窝在暖暖的绒被里,睡的越发沉了几分。
软榻边缘,恨无殇静静坐在那里,黑眸微动,犹豫许久,终将略带薄茧的手指伸到了莫雪鸳的眼角,有冰凉的东西落在指尖,又似滴在心底,使得那片沉静如死水了几十年的心境荡起细细的波纹。
许是潭边的风太冷了,所以当有比绒被还温暖的东西送过来时,莫雪鸳本能的拉住,将脸贴过去,汲取一般的磨蹭着。
恨无殇皱眉,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又怕惊醒了熟睡中了莫雪鸳,便由她。
暖音挡得了一时,又如何挡得住一世,逍遥阁外,冷子烨疯了一样的寻找莫雪鸳,皇宫,琼羽阁,甚至是缀锦楼,到处都没有莫雪鸳的身影,他找青宁问过,找暖音问过,却无果。
整整一夜的时间,冷子烨没有驻足,整个皇城都留下过他的脚步,直至黎明时分,冷子烨恍然,整个皇城,他唯有一处没找过。
逍遥阁里没有阳光,却有比阳光更柔和的珠辉,当莫雪鸳从昏昏沉睡中醒过来时,冷闲庭就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看她。
“闲庭,你怎么会在这儿?”莫雪鸳一时蒙了,以为自己是在琼羽阁。
“本小王也想问你这句话耶,莫雪鸳,你怎么会在师傅的房间?睡在师傅的床上?还有啊,你们两个怎么睡的?你怎么能流了师傅一手的哈喇子,真恶心!”冷闲庭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儿滴溜乱转]莫雪鸳觉得他不像在说谎,于是腾的起身,环视四周,脑袋顿时‘嗡’的一声。
“我怎么会在这儿?”莫雪鸳顾不得多想,在确定自己衣裳尚整的情况下,猛的从恨无殇的床上跳下来,那表情好似遇到了这世上最惊悚的事。
“师傅让我端过来的早膳放在那里了,记得吃哟!”冷闲庭忽然收起好奇心,坏坏笑道。
“你……你师傅呢?”莫雪鸳看了看桌上膳食,扭头问道。
“师傅去净手了,不然一手的唾沫星子,师傅要怎么吃饭呀!不和你说了,师傅要回来了!”不待莫雪鸳开口,冷闲庭已然推门跑了出去。
房门再次开启,进来的却不是叶浮生。
“叶浮生,我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雪鸳略略回忆,自己知道冷子烨是归燕楼主事人后十分生气,之生跑出悦来客栈,再之后好像到了逍遥阁,剩下的就记不清了,不都说喝过酒的人才会断片儿么?她不记得自己喝过酒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师兄手上滑腻腻的东西是什么咧?”叶浮生的表情让莫雪鸳很快意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莫雪鸳将身上所有力气运到掌心,狠狠甩过去!
连她自己都转了一圈儿,这力道可想而知了!叶浮生也是倒霉,他哪里想到莫雪鸳的反应会这么过激!
且在叶浮生想翻脸的时候,恨无殇走了进来。
“在干什么?”恨无殇黑眸扫过莫雪鸳,落在叶浮生身上。
“师兄……也没干什么……”叶浮生陪上笑脸,正欲解释时忽听莫雪鸳说了句要人命的话。于是叶浮生被恨无殇用非常残忍的手法,请了出去。
方桌两边,莫雪鸳与恨无殇各坐一侧,恨无殇不语,莫雪鸳也不敢先说话,气氛显得诡异且又尴尬。
“咳,那个……刚刚雪鸳是在开玩笑的。”与其等着叶浮生过来喊冤,莫雪鸳决定主动坦白。
“本尊知晓。”恨无殇夹菜到碗里,淡声道。
“那你还打他?”莫雪鸳挑眉。
“胡思乱想,该打。”恨无殇如此精辟的回答令莫雪鸳十分赞同的狠点两下头。
又是一片静寂,坐在恨无殇对面,莫雪鸳觉得很有压力,吃饭也显得拘束了些,加之昨日所受打击,食不甘味,也没吃什么。
“为什么哭?”恨无殇将刚刚夹起的青菜搁到了莫雪鸳碗里,平缓启唇,极为自然。莫雪鸳微怔,未及开口,便听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传进来。
房门随即打开,有人禀报,言之冷子烨与暖音在外面打了起来。连冷子烨都能猜到莫雪鸳会到逍遥阁,暖音何尝不知。
恨无殇不语,转眸看向莫雪鸳。
“我不想见他!”莫雪鸳握着瓷碗的手紧了一紧,蹙眉道。
“暖音姐,你干嘛拦着六皇兄嘛,看他急的!六皇兄,莫雪鸳在这儿呢!”奈何恨无殇还没开口,冷闲庭倒先封了暖音的穴道,将冷子烨带进了恨无殇的房间。
一夜疯找,冷子烨每每想到莫雪鸳绝然离开的表情时,心都似被揪紧了疼,他后悔当时没有拉住莫雪鸳,只怕这一松手,一切都会来不及,可他又觉得不会,那一夜的恩爱缠绵,莫雪鸳对他是有情的!
然则此刻,所有的忐忑和希翼皆已破碎,莫雪鸳与恨无殇坐在一起的画面刺痛了他的视线,原本因为一夜未睡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越发显得赤红如血。
“莫雪鸳!你可知道本王昨晚找了你整整一夜!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冷子烨孑然站定,厉声吼道。
“浮生,带闲庭到寒潭练功。”恨无殇瞄到叶浮生探头进来,肃声道。
见叶浮生极不情愿的拉着冷闲庭离开房间,恨无殇拂袖,房门紧闭。
方桌对面,莫雪鸳沉默许久,终是开口。
“本宫以为该与王爷说的话,昨天已经说过了,现在,本宫与你,无话可说。”
“雪鸳,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本王?诚然,是本王骗了你,可你为什么连解释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