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摇摇头,“没有,小杰也有惊无险。”安慰完母亲,她又看向父亲。
林沣看出来这个女儿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便对苏婉怡道:“你先把小杰带回房,叫奶妈明天拿了工钱回老家去吧。”
众仆人跟着苏婉怡回去了,林沣把林瑶从地上扶起来,“女儿啊,今天的事情,你可愿意好好和为父说一说吗?”
他看得出来林瑶的眼睛里有千言万语,也看得出来林瑶有事情,但都藏在心里一个字也不愿说。
林瑶低下头,不敢正视林沣。
她能说什么呢?告诉自己的父亲,全家都会因为她嫁给司月白而死?还是说,她本来已经死了,后来又活了?
能说吗?
不能。
可是若不说,又怎么解释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全部用巧合敷衍过去?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巧合?千头万绪一时间卡在那里。
终归是林沣打破了沉默。
“女儿啊,是为父都不值得信任吗?如果这件事为父也不能替你解决,那你就不要说了,只消告诉为父,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缺什么,我都给你置办好。”
林瑶长长舒了口气,“女儿多谢父亲。父亲,你以后防着些二叔吧。至于今天砍了司家那个翠珠的胳膊,父亲也不必担心,我自然会处理好的。”
林瑶不愿说,林沣也并没有勉强,他只是隐隐觉得林瑶好像知道些什么,和府上的弟弟妹妹不一样。
林瑶回了院子,枯坐在桌旁,砍了翠珠只是向司月白复仇的第一步,怎么把这件事圆的滴水不漏,她也开始思考起来。
冲动多少还是让她知道每走一步都要付出相应地代价。
翠珠不过是个丫头,想弄死翠珠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她需要找个和翠珠很要好的人来帮她。
打更人查夜,在巷子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远飘进林瑶的耳朵,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拳头一敲,暗道:“就这么做。”
第二天,林瑶一早就叫丁香去打听平时翠珠出了府都回去哪里,跟什么人接触比较频繁。丁香这活干的特别上心,事关她家小姐以后的名誉,她必须得帮着林瑶把翠珠无声无息给灭了。
林瑶在家窝了一整天,饭吃的比平时多两倍。到了和徐沐秋约定的时间,就带着丁香去了永和堂药铺,买了些山参、灵芝这些养神的药品,拿着去了徐府。
徐沐秋昨日已经和太子告了假,在家里优哉游哉喝茶等林瑶赴约。
在门口等着接林瑶的是徐沐秋身边的侍卫,见林瑶来了直接在府门口拦住了林瑶,“林小姐,我家公子恭候多时,请随我来吧。”
林瑶原本还以为是要先见过老太太的,没想到被徐沐秋在这里给截胡了,她看看徐府朱红色的大门,问侍卫,“真的不用去见见老太太?我补品都买好了。”
那侍卫没忍住,笑的直打哆嗦,“林小姐,我家公子说了,直接请您过去。”
林瑶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侍卫在笑她什么,撇撇嘴皱着眉对侍卫道:“那麻烦这位差大哥带路。”
侍卫拱拱手,“叫我沐风就好,林小姐请跟我来。”
林瑶点点头,二皮脸的跟在沐风后面走,一路上东瞅西卅一度在心里对徐府品评了一番。
比林家来说,徐家不仅仅是阔气,那种阔气和林家的阔气完全不一样。林家那是家财万贯的阔气,徐家那是威严满满的阔气。
再说院中布局,林家小姐们住的地方叫奢侈,徐家公子的住处就是严谨雅致。林瑶想,这大概就是师父口中说得书香门第和财主最大的区别吧。
徐沐秋喝着茶,赏着景,时不时逗弄逗弄趴在桌子上的团鼠,远远看见林瑶穿着一身翠绿的襦裙往这边走。
他笑了笑,凑到团鼠的耳边悄悄道:“人家小姐走路时一步三扭,就差把腰都扭断了,看看这林府的大小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都要把鞋底踩断了。”
团鼠抖抖耳朵,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压根没有理他。
林瑶也瞧见了徐沐秋,不禁在心里嘀咕,原来这徐沐秋平时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印象里那个穿着盔甲目光坚毅的将军真是大不相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