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恪并不是觉得为难,而是有些奇怪。唐恪想来,这蔡义不要财那便是为了权,还以为他会向自己讨份官职,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条件。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的土地不经皇帝赏赐是不能转卖兼并的。但随着国库、府库越来越空虚,这倒卖土地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更何况蔡义所说,并非是要收购土地,最多只能算租用罢了。而凤宁村方圆十里,无村无寨,俱是荒山野岭,莫说是耕田,就是山地都鲜有得很。这样的地方不但不能给官府带来任何收益,更是增加了一些盗匪横行的隐患。修建江堤的水泥,若是真要按十两一石算下来,恐怕没个几万两怕是不可能的。几万两换一个毫无用处的地方,唐恪有点不敢相信。他甚至感觉这样蔡义会不会太吃亏?
蔡义看唐恪半天不说话,便淡淡道:“唐大人是有为难之处吗?”其实,蔡义心里很紧张的。在蔡义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土地贵,有了土地,有了地盘,才是发展的根本。
唐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道:“蔡大人考虑清楚了?真的把凤宁村十里内的地界并入凤宁村,蔡大人的水泥便分文不取?”
蔡义道:“千真万确。”
唐恪哈哈笑道:“好,来,喝了这杯酒,这事就算定下了。”
第二天,蔡义便拿着盖有安抚司和杭州府官印的公文到了钱塘县衙。苏符看到蔡义的到来,热情的接待了他。不仅仅是因为蔡义让他从主簿成了县令,更多是对蔡义由衷的敬佩。说句实话,苏符很早就看不惯黄有才了,钱塘县在黄有才的治理下,不但毫无发展,更是民怨四起,县衙差役更是被他当做家奴私仆。无奈苏符正当壮年,空有一腔抱负,却是在黄有才的压迫下毫无作为。
如今,做了县令,不但让苏符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更是对家族复兴有了一丝的希望。苏符犹记得父亲临终前,交待自己,日后有了出息,一定要为爷爷洗清“乌台诗案”的冤名。而升为一方父母官,这便是自己理想的第一步。
盖上了苏符的官印,这公文总算生效了,凤宁村再也不是那个偏僻狭小的小山村了,蔡义心里由衷的高兴。
公事办完之后,苏符道:“蔡大人,一个月前,被抓的大刀会成员,现在还关在县牢里,却不知蔡大人欲如何处置?”
蔡义倒没想到还有这事,想了想道:“苏县令不说这事,我倒忘了。这些人留在这倒也浪费粮食,若是没有太大的罪,就放了吧。不过其中有一个人,我还有些用处,稍后我会让张顺来将此人带走。不知苏大人意下如何?”
苏符道:“蔡大人不计前嫌,能饶恕这些人,实在是仁厚。下官的想法和蔡大人一致,这些人很多并没有太大的罪过,还不如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又聊了几句,蔡义便起身告辞了。虽然一直都想跟苏符促膝长谈一番,但此刻还有更多事情等着蔡义去做。
回到清水帮,蔡义对张顺道:“张大哥,你去钱塘县县衙跑一趟。将那日在凤宁村被你赏了耳光,还谎称是黑风寨的家伙带回来。”
张顺奇怪道:“公子,最近帮里比较忙,不仅要看着东城这边,更是要照理着南城那边。公子怎会有闲心搭理大刀会那帮兔崽子了,若让我说,就让他们在牢里蹲一辈子算了。”
也难怪张顺会这副口气,自从那晚血拼之后,清水帮的人损失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大部分伤势还未痊愈。清水帮便比以前忙碌了起来,不但要负责从凤宁村运货,还要兼顾着码头,更是担任起大刀会往日的职责起来。现在南城大部分的店铺都找清水帮的人帮忙看应,每个月也会得些报酬。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项收入,而且重要的是现在南城、东城都属于大刀会的地盘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那些商家自愿的,毕竟像酒楼之类的场所,没有人看场子那是会有人闹事的。至于其他小商铺,保护费什么的,清水帮自然是不会收的。没有了大刀会的欺行霸市,南城百姓自然对清水帮拍手称好起来。
蔡义道:“好了,那人我还有用,你去将他提来便是。至于你说的牢里蹲一辈子,怕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多人,县衙可养不起,过几天就会把人放了。”
张顺大叫道:“啊!这样说来,那我真得去把那孙子提来,若不是那厮胡诌,我清水帮也不会损失这么惨。”
张顺去了不久,便把那大刀会的人带了回来。脸上淤青一片,不用说,路上没少挨张顺的揍。
蔡义也懒得跟他说客套话了,直接道:“说说吧,当日吴刀疤怎样让你们栽赃陷害黑风寨的?”
那人知道大刀会没了,吴刀疤也死了,当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吴刀疤怕官府追究,便让人谎称是黑风寨的。而那些衣服,有的是临时制作的,有的却是连同那块黑风令一起抢来的。有一次,来买给养,却不想被大刀会的人盯上了,出城数里就被他们给埋伏杀光了。黑风令和那些衣服便留了下来,想着日后栽赃陷害所用,却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派上用场了。
蔡义让唐书文将他口中所说,一一写在了纸上,便让那人盖了手印。交与张顺道:“你带上两人,骑上快马,将这人押到黑风寨去。跟寨主讲明一切,以免被有心人利用,造成双方损失。”
张顺犹豫道:“公子,可现在帮里正缺人手……”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