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离冷笑一声,“有什么难猜,西池国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宫里宫外无不杀机四伏,不过,我不一样活得好好的,他们又能奈我何!”
“话是这么说,可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整天有一帮讨厌的苍蝇在你身边绕来飞去,你就不觉得烦?”紫凝眉眼之间还真就露出几许厌恶之色,挥了挥手。
“烦,当然烦,”君夜离忽然又一笑,气氛瞬间轻松起来,“不过现在有你陪在我身边,我高兴得很!紫凝,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人伤你半分。”
紫凝淡然一笑,倒也不反对,“好。”男人嘛,有时候是需要为你做些事,以证明他的存在感的,虽然她很强,根本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但她若处处表现得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又该失落了,给他机会,也给自己机会,对双方都好。
夜里,秦戈把被子抱在怀里,身体蜷成一团,睡得很香。
他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如果不是无华帮他带上门,他肯定就那么敞着睡了,所以门也没闩,有人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似乎故意弄出些声响,但看到秦戈没有反应,动作更大了,几步到床边,举剑就刺。
闪着寒光的剑尖就指在秦戈天灵,来人只要再使三分力,他就得血溅当场。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毫无反应,睡梦中咂了咂嘴,翻个身继续睡。
来人皱了皱眉,转身出去,扯下蒙面巾,竟是无华!他闪身来到前院,向君夜离禀报,“没有反应。”
若秦戈是装的,那他装得未免太冒险,若方才无华一剑刺下,他必死无疑。
看来这次又试不出什么。君夜离一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仔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若他敢打紫凝的主意,杀无赦!”
无华肃然道,“是,殿下!”
因为紫凝还不曾与君夜离大婚,所以还不能住进魅王府,需在怡然居住一段时间。不过,君夜离是细心之人,早已命上上下下好生服侍紫凝,谁做得好,大大有赏,谁敢对王妃不敬,必将受罚,众人谁敢不尽心。
晨起之时,不等夕月去打水,已经有丫环打好水,在门口等着,夕月也不客气,接过来端进屋去。
待紫凝洗漱完毕,早膳也准备好了,看着面前桌上大大小小十几个碗碟,紫凝皱起了眉。
夕月一看就知道她是满意如此张扬奢华,道,“小姐,属下去跟他们说?”
“不必,”紫凝一摆手,“先吃吧。”
这种事自然直接跟君夜离说一声,难为下人们有什么用。
“是,小姐。”
吃过饭后,自有丫环前来收拾干净,还带着讨好的笑问,“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紫凝淡然道,“没什么事,下去吧。”
“是,王妃。”小丫环乖巧地施礼,退了下去。
不大会儿,一名十七、八岁,身材高挑,一脸冷漠的女子走了进来,容貌不是绝美,但细眉大眼,倒也生的不错。
“安宁公主,属下夏婕。”
紫凝看了她一眼,“何事?”
“王爷吩咐,要替安宁公主置办衣物,属下将‘云衣坊’的裁缝请了来,替公主量身。”
“云衣坊”是西池国最负成名的制衣坊,在国中各处都有分号,尤其京城这一家,他们做出的衣服,无论、花色、样式、针脚、做工,无一不精。
要他们做衣,至少要排一个月的队才能量上尺寸,再三个月才能拿到成衣,耗时要一个季节,所以那些达官显贵们一般都是春季订夏季的衣服,依此类推。
当然,魅王命令一出,就算不做别人的生意,云衣坊也得先上这个门不是,否则,若是得罪了“战神”,日后有敌来犯,谁帮他们保家卫国。国都没了,生意还能做得下去?
紫凝略一颔首,夕月便道,“请师傅进来吧。”
夏婕竟没应声,转身出去,不大会儿带进来一个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笑唇边两个酒窝,长相很讨喜。
“民女白容,参见王妃!”
“不必多礼,起来吧。”紫凝挥手,而后缓缓起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冰冷的气质流泻,令人敬畏。
“多谢王妃,民女僭越了。”白容拿了根绳子上前,仔细替紫凝量身。
紫凝微一皱眉,连久负成名的云衣坊量身都还是用这般老土的方法,别处就更不用说。
“白容,你知不知道软尺?”
“啊?”白容大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什么尺?”
看来是没见过。紫凝心下已有数,“稍侯你就知道了。”
白容不解,却又不敢多问,赶紧道,“是,王妃。”
嘴上说着话,她手上也不闲着,边量边用毛笔记下尺寸,动作娴熟而流畅,显然是个中好手。
量好之后,白容既拿着尺寸离开,说是三天后先送一套成衣过来,让紫凝看看喜不喜欢。
夏婕一抱拳道,“属下告退。”
“站住。”紫凝冷冷开口,“我有话问你。”
夏婕板着脸回身,“安宁公主还有何吩咐?”
紫凝无声冷笑,眼神森然,“你对我的成见,从何而来?”
夕月立刻生出警惕之心,她也看出来夏婕有些不对劲,正想背着小姐时问个清楚呢,小姐倒是自己问起来了。
夏婕明显一愣,“安宁公主此言何意,属下对公主没有成见。”
“没有成见,为何旁人都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