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鹤自从跟单雄信这位总会主一战之后,内伤损耗似乎很重,他的战圈缩回到外围,只和蜀门京帮一些手下在拼斗。
只不过他重伤在身,背上又背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女人,因此原本是鹤堂最高战力的黑鹤,如今守更是多于攻。
他背上的女人,也似乎已经受了伤,软软贴在他的背上,纷乱的发丝拂过苍白的面颊,双眼中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神采。
“娴儿,不要睡!”
黑鹤边战边高声叫着背后女人的名字,这种情形下,若是昏迷过去,很可能就不会再醒来。
那女人伏在他的肩上,不知道嘴里喃喃说了些什么,黑鹤悲啸一声,手中长枪一抖如龙卷残云,逼退扑过来的对手。
他手中招式呼啸不停,口中却忽而曼声长吟道:“四月十七,正是那年今日。别君时。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休相问,怕相问,相问还添恨。问花花不语,早晚与君同归去!”
那女人听着惨淡一笑,声如蚊蚁道:“侬有倾城貌,愿嫁……有情郎。彼此当年少……不负好春光……罗郎,咱们的路……走到头了么……妾身……无怨此生不悔……你……”
“不要这么说!”
黑鹤微微偏转脸,神色温柔而平静,语气温和又坚决道。
“嗤——”一声微弱而尖利的啸声从黑鹤背后传来!
就在黑鹤说完这句话音未落时,白鹤长枪已到。白鹤这一击显然也如青鹤般蓄谋已久,在谁都以为他的目标是总会主的时候,他却忽而偷袭黑鹤!
随着长枪一挺骤至,寒凉的月光下白鹤的神色越发狰狞,狰狞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与狠毒。
眼见这一突变的李沐心中一震,黑鹤要完!白鹤的功力显然并不弱,他这全力一击,枪法凌厉,招式狠毒,出手不留余地。即便是平常,只怕黑鹤也只能强力相抗,但是黑鹤如今的伤势,在这样的一击之下,已是凶多吉少。
但是李沐自己的身形为救总会主,随着合金丝,是一种冲着总会主方向直线相掠的趋势。即便现在再松开合金丝,让自己落在这战圈之内,已然来不及。
“铛——”
只见总会主身影一晃,白鹤的长枪已是随着这一声狠狠捅在了总会主的前胸。但是总会主胸前似乎有什么硬物阻挡了一下,枪尖闷闷“噗——”一声刺进总会主的肋下。
白鹤大怒,从牙缝里狠狠憋出一句道:“你竟来找死!”
这句话才说完,白鹤冲着整个谷内大叫道:“黑鹤与京帮人勾结,临战反水,先杀青鹤,又暗中对我下手!鹤主有令,叛我鹤堂者,必死!”
说着,他手腕一翻,那长枪就在总会主身上连着血肉一搅。总会主闷哼一声,黑鹤长枪已到。
今夜,一而再地被同党暗算,黑鹤的惊怒显然已是无以复加。在东鹤主手下五彩鹤中,白鹤与青鹤对于自己的不满与嫉妒黑鹤心里是明白的。
甚至就连东鹤主,都对自己十分忌惮。只因鹤堂总堂主对自己十分器重,而自己又不肯在鹤堂内身居高位,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彩鹤杀手,隐姓埋名了此残生。因而他功高不争功,只怕是挡了别人的路子。
可是即便知道白鹤与青鹤的不满,黑鹤也并没想到,这两人会在大战中有胆量袭杀自己。
这种同党内讧,总堂主绝不会宽恕。只不过,今夜一切情形,显然有些特殊。恰逢劲敌与自己身世中那种牵扯不断的关系,竟将自己绕了进去!
一念至此,黑鹤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同怒龙行空,他身周地面的碎沙落叶同时呼啸而起。
但是比他动作更快的,比他怒气更高的,是已松开合金丝的李沐。
这样的战场,怎能被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占了主动!
总会主挡下那一枪的瞬间,李沐就已赢得了回身的时间。作为前世的a线一号暗组织人员,他的怒气,可不是用来看的!
一回身间,便是气冲斗牛、惊涛怒浪!
一回身间,便是鲜血飞溅、尸横遍野!
天子一怒,怎可与庶民等同?
寒月朗照下的邯沟谷内,霎时间便成了一个暴君独裁的血腥国界。而月光下的李沐,就似乎是那嗜血狂暴的帝王,要谁死,谁便不能活!
没有人见过那种出手的速度,若是一眨眼的时间还可以在划分无数小段的话,或许李沐剑光从对手脖颈间闪过的速度才可以大致说得清楚。
白鹤的身躯被李沐一脚踢飞到上空,落下时身躯已是成了三段。
整个战场都似乎静了下来,对战的双方都在同一个时刻停止了攻势,被李沐非人的气势所震惊。
月色轻荡,战场无风。
如果仔细观察李沐的眼镜,便会看到他双眼通红,眼角几乎要滴出血来。
超高速的能量波席卷过他的身体,李沐只觉得筋络间麻痒得出奇,仿佛只有加大所有的力道与攻势,让能量波狠狠刮过自己的筋络,他才能觉得好受一些。
反射盾在身体表面滚烫地存在着,李沐在这一瞬间几乎可以不用顾忌对手刀剑的伤害。
或许这实在是一场很不公平的战斗。
邯沟内的鹤堂手下很悲剧地对抗着来自二十二世纪的尖端武器装备。尽管这武器装备与眼前这个魔头的配备层级才仅仅二级,可是依照这些鹤堂手下的功力来看,已是早在开始前就已经注定了生死!
谁知道过了多久?
众人在惊怔之中,时间都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