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时候,天气越发的热了。而一直给府里送货的铺子,也倦怠了许多,不仅推迟送货,还有缺斤少两,或者以次充好之嫌。
但是因着这家和府里有着十年的交情了。紫韵又不能明着换掉这家铺子。今日,她便想着视察一下,哪家的行情比较好,可以替换了它。
一上午的功夫,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寻到了一家开门不久的铺子,而常去的客人对他家又是赞不绝口,说它讲信用,老顾客还会多送些,无论刮风下雨,也一定会准时送达。
紫韵对此挺满意的。如下次那家铺子送货还是如此,她是必须得换了它的。
一桩事了,紫韵也轻松了许多,抬头望了望灼热的阳光,紫韵不停的用丝绢擦拭着汗滴。
今日热的过分了些,本想赶回去吃午饭的。心想,算了,今日就在外面吃饭吧。
“小雪,今日你跟着我东奔西跑的辛苦了,中午,我们就在如意楼吃饭吧。”
“如意楼!真的吗?”本来跟在身后,有气无力的小雪,顿时有了精神。见小姐给了个肯定的眼神,步伐也快了些,一个进的往前冲。恨不得马上能去到如意楼。
这如意楼不仅菜肴美味,更难得的是冬暖夏凉,是高官达贵,有钱人闲暇的好去处。
紫韵和小雪来到如意楼时,不出意料的已经人满为患了。问了小二,幸运的是,她们来的还算早,还有座位。
紫韵点了这个店里几个招牌菜,便和小雪吃了起来。想来,她已经有一年没来这家酒楼了。在家中时,不过一年一次的机会来品尝这里的美食。时隔许久,这个味道还是没变,依旧美味。
由于来往人比较多,又是显贵们的聚集地,这里最多的谈论的便是宫廷传闻和朝堂纷争,偶尔夹杂着坊间趣事。
“三年一度的选秀结束了,果然,还是右相的女儿当了皇后。这右相的势力怕是无人撼动了。”
“可不是嘛,而且这次被撂牌子的五个里,有三个都是右相那边的。”
“你说我们的父亲该怎么办,我们几家是为数不多的中立派了。可是,如今右相势力如日中天,怕是没有我们这些中立的立足之地了。若到时候,你们会选择哪边啊?”
“若真到那步,我会选择右相,毕竟势力那么大,胜算也高些。”
“若是我,我会选左相,其实相比而言,左相的为人好些,我听说右相在暗地里做了不少的坏事呢。”
“嘘!你还真敢说啊,我们这边说不定以后就有右相那派的呢,你可不要得罪了。”
“怕什么,我们无官无职,也就闲聊几句,谁知道以后的事呢。”
“不说了,吃饭吧,莫要辜负了这一桌美食了。”
……
“今日据说这如意楼的幕后老板要来店里视察视察呢。”
“幕后老板?这刘老板不是真的老板啊?”
“当然不是,这个老板据说是个外地人,不过两三月来一次查账,收钱。”
“哎!马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京都的人一直以为这刘老板就是真正的老板呢。”
“两个月前,我来吃饭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刘老板见到此人一直点头哈腰,特别恭敬,你们也知道我与这家点的老板关系不错,就好奇的问了老板,这才知道的。说曹操,曹操到,你们看,那门口进来的,为首的男子,就是幕后大老板。”
紫韵听着京都消息,正吃得开心呢,便被这个如意楼的幕后老板的这个消息吸引住了,随着旁桌谈话牵引着,一同望向了门口。
那个男子一身蓝色外衫,右手一把山水扇,左手背在身后,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奇怪的是,却带着斗笠,看不清模样。
旁桌一人和紫韵一样心思,便问道,“为何带着斗笠啊?好叫人好奇,那黑纱下的面容。”
那个知情者惋惜的说道,“天妒英才啊,据说是生的丑陋,所以一直以斗笠示人。”
“哎!真是可惜啊。”
紫韵在心中也替那个男子可惜。整日生活在黑纱后面,不能以面示人,那个男子的心中该是多么悲凉万分。
“听马大哥的意思,你挺欣赏这些从商的人?”
“那是自然,虽说我们国家商人的地位最低,大家都不愿意当个商人,农民,商人,当官者,你们说哪有什么低贱之分啊。商人多有钱啊,比我们这些只能温饱的农民们好多了。要是我有这经商头脑,我绝不会选择守着我们家的那三亩七分地的。”
“马大哥这么多想法,应该去考个状元,然后在朝堂上和皇帝辩论一番商人地位的问题。”
“哈哈,哈哈……”
“别嘲笑我了,当年我也有个状元梦的,可是考了多次,都没考上,最终放弃了。好了不说我了,快看,小二马上要喊‘玉公子到了’,然后不出须臾,老板必定急匆匆的从楼下下来了,带着那个公子上去雅座了。”
果然后面发生的事情,和旁桌那个姓马的男子说的一样。
紫韵的这桌在过道边上,而此刻这个玉公子就现在她不远处,本以为商人都是一身铜臭味,不曾想,这个男子身上一阵清香,好闻的很,好像在何处也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仿佛被什么牵引着,紫韵向那该是眼睛的位置望去,虽然她看不清,不过她感觉那个男子也在看她。她仿若做了亏心事般,羞涩的将目光重新投入到了饭菜上。
听到脚本声越走越远,该是老板要带这个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