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一面就以此而告终,最简单,最平常,最陌生的见面。
司马俊猜不透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墨守成规,死板的很。从寥寥对话,女子都没抬眼瞧他,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更加无趣,他们之间实在找不出共同的言语,让他找到维持这段婚事的理由。直到入睡,也没想通,以后该如何对待这个女子。
床上的男子,她知已入睡了,那此时停下的灵动的手指,又是为了什么。她无力的苦笑,抛开思绪,继续着手上的穿针引线。
每个女子梦想着嫁一个如意郎君,显而易见,司马俊单从相貌上必定是所有女子的上乘人选,紫韵也不例外,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见过的男子也不过两三个,尤其是如此俊朗的男子竟是她的夫君,心中难免泛起涟漪。
但她从不是一个轻易显露情绪的人。
几近中午,小雪终于洗完了衣服,该服侍小姐用午饭了。
“小姐,我洗完回来了,你知道,我去洗衣服时,碰到谁了吗?就是鼎鼎有名的姑爷,我看到他就气,可是他长得好……”进入房间的小雪,低着头,拉下卷起的衣袖,全然不知房间里,她口中的某人也在此。
熟睡中的司马俊,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沉醉的梦乡。徐徐睁开,看着满目的红帐,才回想起,自己在新房中睡着了。
坐起身子,带着初醒时的慵懒散漫,环顾着一切,原本刺绣的女子依旧如睡前,唯独,房间里多了那个撞到自己的小丫鬟,好像叫…小雪。又是她,还有没有规矩了,乔府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吗?进入主人的房间,都不用请示吗?
“长的怎样?”司马俊挑眉直逼面前的小丫鬟。
小雪,抬头,望见正对面突然出现的男子,慌乱的后退了一步,连忙道歉,“姑爷,对不起,奴婢不知道您在这里。”
司马俊并不理会一旁的小雪,带着探究的语气,望着窗边的女子,“你说该怎么办?”
女子,转身,看着小雪哀求的目光,以及男子深究的眼神,她淡淡道,“一切任凭夫君做主。”转而,女子手中的线,依旧忙碌于锦布之中。
小雪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只不过不小心扰了姑爷的清梦,犯得着吗?可是,连小姐都不帮她,还是有些委屈。虽知晓小姐的性子,可是再顾全,这仅是小事啊。她也不求饶,只能选择相信小姐,任凭姑爷处置了。
想看到她为丫鬟求饶,让他知道,她并不只是一尊木偶,她也是有感情的,她会紧张,她会着急……也许期许太多,失望越大。心中却已不再期待了。
但这小丫头还是要略微惩戒一下,这样不知分寸,以后还不目中无人,“你去院子中跪一个时辰。”
小雪如晴天霹雳,可是木已成舟,只得低着头,去外面接受姑爷给她的惩罚了。
突然,门外管家老李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人,老爷喊你们去前厅吃饭。”
听闻老爷两字,司马俊眸中熊熊火光,再次躺了下来,“不去。”
管家早已料到,便继续说道,“老爷说,如果少爷不去,那老爷和夫人会亲自过来请您。”
房内,终妥协,“马上来。”那声音如山洪暴发,哄哄雷声,洪亮清脆。
在家中,司马俊和其父就像仇人一样,却偏偏对其母亲非常孝顺。管家多次处理老爷和少爷之间的矛盾,便也找到诀窍,只需将夫人搬出来,少爷大部分会妥协的。
管家吓得,赶忙离开了桃园居,给这家父子办事,比上战场还心惊胆战。
司马俊气恼的甩了甩衣袖,离开了房间,完全不顾房中还有一个人,他的妻子不该等她一同前去吗?
小雪走到紫韵身旁,埋怨道,“小姐,姑爷怎么能这样,都不等小姐您,就走了。”
紫韵起身,望着小雪,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雪,司马府不同乔府,切不可像在家中时那样无拘无束的,许多规矩必须遵守,你去跪着吧,好好反省。”轻如薄纸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是,小姐。小雪都听你的。”两人默契的不用诸多言语。
“跪完,小姐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吗?”小雪眼中流光溢彩,脸上也一扫阴霾。
“恩。”
小雪这个丫头平生最大爱好便是吃。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或者一盘点心不能解决的。包括雨过天晴。
紫韵有时很羡慕她,羡慕她简单纯粹的世界,羡慕她的没心没肺与肆意性情。在司马府这种夹缝中求安稳生活的情形下,她真的不想扼杀了她的纯真。
虽早知道在这个家中,安稳的生活不会一帆风顺,只是,没想到不过一天时光,就有人故意找她的麻烦,司马俊本就针对她,却连累了小雪,让她替自己受过。当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答应小雪陪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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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紫韵来到前厅,桌边的早已坐了三人,好像都在等着她,饭桌上的碗筷都没用过,看到她来了,司马夫人起身,拉着她的手来到了桌边,“紫韵来啦,快坐。”
“父亲,母亲,对不起,紫韵来晚了。”
司马相温和的望着紫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