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正当乐阳翁主的超凡事迹在长安城中偷偷摸摸的口耳相传时,谁也想不到,那干下了这等了大事,嚣张跋扈的不行的翁主本尊正蹲在一口大箱子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跟个被人遗弃了的小狗儿似的,正可怜巴巴的抱着膝盖在偷偷抹眼泪。
若是此时那位被她伤了龙鸟的皇帝陛下能有幸看到这一幕,多半会震惊不已,为何这乐阳翁主躲到箱子里偷偷饮泣的情状竟是和他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爱妻许乐央如出一辙?
说不得他便能早些发现其中的缘故,不致被那情敌郑充国占了先机,险些再次失去所爱之人。
可惜他此时正在宫中忙着蛋疼,又不知爱妻乐央因着一饮一啄的福报机缘,已然借尸还魂,好巧不巧地借了这乐阳翁主的身体,重回人世,自是无法像从前那样,也钻到箱子里头陪伴安慰那敏感多思的小人儿。
乐阳躲在那黑箱子里,想着方才回府后美妇人娘亲同她说的那些话,不断地抹着眼中涌出的泪珠。
其实她的美人娘亲倒没责骂她把皇帝陛下给打了,反倒看她吓得小脸煞白,怕吓坏了她,好生安慰了一通,末了,还夸了她一句,说她聪明无比,在最合适的时机打了那么一发,而且正中“靶心”。
“真真是娘的乖囡囡,和娘亲想到一处去了,虽说这伤了陛下,是有些说不过去,可你只是无心之失,病又还没好,算不得什么的。打伤了陛下那一处,就更是妙了,这下子,就算那霍家丫头先嫁到宫里去,她也别想先生出孩子来。”
乐阳:“……”
“等到娘的乖囡囡进宫了,你如今又变得这么美,定能比霍家丫头先睡到陛下,然后抢先生下皇子来。”
那个卫询说的难道竟是真的不成?
乐阳声音发颤地问道:“母上,你真的要把我嫁给那个皇帝吗?就因为要他替我冲喜?”
自从她醒后,因为心里那种对周遭一切的陌生怪异感,不论鄂邑大长公主怎么哄劝诱导,就是喊不出娘亲、爹爹这两个称呼,也只能随她母上、父上这么的喊。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怎么,你莫不是又不想嫁他了?”
当时发生的事,她的侍女初云早已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她知道,自然不会漏掉她宝贝女儿当时那铿锵有力的一句“不嫁!”
见女儿坚定地点了点头,又重申了一遍不要嫁他。大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觉得自从女儿落水昏迷,好容易醒过来之后,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先前整天嚷嚷着陛下好看,要嫁给他,怎么现在就不愿嫁了呢?
“告诉为娘,为何我们乖囡突然不愿嫁了?”
感觉到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消失,乐阳咬了咬唇,小声道:“因为……因为陛上看上去太弱了,跟个小鸡仔一样,怕是……嗯,怕是不好生养。”
鄂邑大长公主被她逗的“噗嗤”一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不好生养可不是拿来用到男人身上的。”
乐阳有些呆,她刚醒来时,听那给她诊脉的大夫跟她公主娘亲说她的病情时,提到过这几个字,听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公主娘听到时脸都白了,于是她就随口说了出来。
大长公主摸摸她的脸,“乖囡啊,陛下的身子虽看着是有些弱,可你当初不就是看上他这副病美人的风姿吗?”
乐阳又是一呆,她从来都不喜欢弱鸡一样的病美男啊,她喜欢那种满是刚健之美的男人啊!
她心里这样想,就顺嘴给说了出来。
听得大长公主又是眉头一皱,心道莫非是女儿如今自已成了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这才换了口气,更喜欢那等阳刚健硕的汉子了?
乐阳觑了一下她的神色,又补上一句,“而且他都娶了霍仪君做皇后了,不干净了。我……我不要做妾,更不要和别人共侍一夫!”
她本以为这样一说,她的公主娘就不会再逼她了,毕竟公主娘给她讲家里头的人事时,可是跟她说过是如何将她的父上管得死死的,不但再不许他纳一个妾,还将他之前纳的妾室全都给撵了出去。
这样的母上,应该会……站在自已这一边吧!
哪知大长公主却道:“正是因为他已经娶了霍家女为皇后,你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