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头又疼了?”非常自然的放下茶水绕到司徒青的身后,一双纤细有些苍白的手,轻轻按着司徒青的头。
“淑芬……”这样的她,让他根本开不了口,愧疚感将他反复折磨。
如果,当初不是他年轻气盛,就不会丢下刚刚怀孕的佑可容离开,让她为了孩子嫁给一个狼子野心的男人,最后更是郁郁而终。
如果,不是他回来后昏迷不醒,然后又颓废堕落,就可以阻止家里这种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
陈淑芬是个好女人,温柔体贴、贤良淑德,她配得上更好的男人,可是,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连一个孩子都不能给她。
就算当初家里老人有意隐瞒,后来知道了真实情况,她也只是默默掉眼泪,却从来不曾说过一句委屈。
最让司徒青愧疚的,是那个孩子,二十多年了,从小没了妈妈,视如亲父的人其实狼心野心、谋划着她的继承,好不容易嫁了人,还是个白眼狼。
现在有了孩子,有了家吧,司徒家养出来的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还要再三去挑拨,还想要命!
司徒青其实没有什么把握,佑左左可以认他的。
可是,不管那孩子心里怎么想,司徒家的大小姐,总不能就这么受人欺负吧?
裴逸曜现在已经是裴家的无冕之王了,左左若是没有一个衬的上的身份,难保裴家那些人不动别的心思。
这么想着,司徒青长长吐出一口气,大手抓住了陈淑芬按摩的手。
“还是难受?我让医生过来一趟?”
陈淑芬真的是完美的体现了什么叫出嫁从夫,在她的眼里,司徒青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一切。
“没有,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你,可能有些难以接受,我也是刚知道,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说完,司徒青拉着陈淑芬坐在沙发上,将所有的事情向她坦白,包括二十五年轻年少轻狂时候的意气之争。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眼里满是泪水,心里的苦涩比吃了黄连还难受,陈淑芬还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仪态,不让自己在司徒青面前失态。
“我还不知道,不知道那孩子肯不肯接受我,若是,她愿意回来,我肯定要登报公告,我司徒青是有女儿的。”
虽然,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在意过子嗣这个问题,可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女儿来,还是那么优秀的孩子,他的心里,竟然也莫名多出一抹有骄傲来。
“那,军委那边怎么办?”这个孩子并非婚生子,如果认回来,她躲不过私生子的帽子,司徒青也会被人攻击品行不端。
“淑芬,若是,我不再往上爬,你会不会很失望?”
看着昏暗的书房里一脸恬静、满眼为他担忧的女人,司徒青突然发现,他,有些动心了。
“无论你在什么位置上,我都是你的妻子,别人会希望你一直走下去,走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我,只想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能吃的好睡得好,不再受病痛折磨就好。”
“淑芬,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上,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后,我们像普通人一样,我会渐渐退下来,气候合适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外面散散心什么的,好吗?”
“青哥,你……”从来没想到,司徒青会这样跟她说话,就连知道他有一个女儿的时候都没哭的陈淑芬,再也忍不住,眼泪拼命往下掉,不停的宣泄着她的激动。
“你是我司徒青的妻子,却从没享受过这个身份带给你的优越,以后,要做真正的司徒夫人,老夫人再挑刺,你直接告诉她,我们搬出去住。”
“这个家里现在乌烟瘴气的,就算那孩子愿意认我,也不会想回来住的,这里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们在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左左生了个小姑娘,卫霖的调查资料里有照片,是个讨喜又可爱的小家伙,等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我休病假,我们去看看外孙。”
“好,好……”陈淑芬什么都不用说,看着他的安排,眼眶就越来越热。
夫妻俩终于心意相通了,一楼的客厅里,却又是一番光景。
“静怡,你舅舅说的都是真的?”
司徒老夫人和司徒老爷子看着瘫坐在地上慌乱哭泣的司徒静怡,一阵陌生,仿佛,他们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这,真的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外孙女吗?什么时候,她竟然学会了这些残忍的手段了?
“奶奶,奶奶就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我还年轻啊,奶奶,你看在我从小没有母亲的份儿上,你帮帮我吧,奶奶。”
突然清醒过来,这时候唯有司徒老夫人能帮她了。
“帮你?怎么帮你?你要杀的是裴家的未来主母,让我们怎么去帮?拿整个司徒家去赌吗?!”
老夫人还在发愣,司徒老爷子却被她气了个够呛。
司徒家,虽然是承袭古老的世家之一,跟其他几家却不一样,像东方家、南宫家,他们都是曾经有人登上过高位的,可司徒家不一样,司徒家的荣耀和辉煌,都是看着女人撑起来的。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女人自然也是一样,自从司徒家上一位优秀的女子去世后,司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