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院内,下人们一个个忙碌不已,将各种美酒佳肴呈上,而大厅中也是摆了好几桌筵席,推杯换盏热闹非常。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坐在上方酒桌上的三个年轻人身上。
“原来秦长老只是路过吗?”
得知了秦翔的来意,方醇似乎是有点点失落,小心翼翼地往坐在秦翔身边的何飞飞那里看了一眼,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挫败感。
倒是那位季三娘,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作为女主人,热情地给秦翔的杯中斟满了酒:“敢问秦长老今年贵庚了?”
“十八。”秦翔厚着脸皮道。
其实要算实际年龄,他已经三十八都不止了。
“居然与我家醇儿年纪一样?”季三娘诧异过后,笑道,“秦长老真可谓是年少有成了。”
“不敢当。”秦翔客气道。
季三娘笑着看向何飞飞与奎大木,目光停留在奎大木身上时,嘴角不由得了两下,因为那厮居然也正色眯眯地看着自己。
这厅中可全是人啊!
季三娘心中暗恼,笑容不减地道:“不知这两位是?”
“我叫奎大木!”奎大木也不知是憋了多久,季三娘的声音还没落下,他就忙不迭地自报家门,“是……”
“我的随从。”秦翔顺口接道。
“随从?”季三娘惊道。
她以为奎大木这么年轻,修为又如此可怕,怎么着也是那个大门派或者大家族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只是个随从?
“秦哥,你这不……”奎大木急了,但是等迎来秦翔一道目光后,很快就讪笑了两声,“没错没错,你说是就是。”
“至于她嘛——”秦翔向着何飞飞瞄了一眼,见其埋头吃菜不愿搭理自己,就随口道,“是我的婢女。”
嘎巴——
一声脆响,何飞飞手里的筷子直接就被折断了。
秦翔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笑着道:“季夫人,方才街上的那些人,似乎是冲着你们方家来的?”
“他们是北山派的人。”季三娘犹豫一下后,开口道。
“北山派?”
低头生闷气的何飞飞诧异地和秦翔对视了一眼。
秦翔微微皱眉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大富县应该是琅嬛宗管辖的,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北山派指手画脚了?”
琅嬛宗和天剑门如今因为那座白玉矿,同气连枝,北山派就一个刘老怪,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北山派应该不敢如此妄为才是。
“秦长老说的不错,我们这大富县原本的确是属于琅嬛宗的。”季三娘苦笑道,“其实就在半个月前,琅嬛宗还派人来我们这里巡视过。不过大概就是七八天前,北山派突然来了人,说我们这个地方归他们管辖了。”
“这种牵扯到利益的事情,宗门没道理不管的。”秦翔淡淡地说道,语气有些怀疑。
同桌的一名青年满是怨气地插口道:“可事实就是,我们派去琅嬛宗的人,得到的答复是这件事他们管不了。”
“志青!”季三娘连忙瞪了那人一眼,然后连忙赔笑道,“秦长老,您不要介意,其实志青他——”
“无妨。”秦翔如何会与他一般见识,只是道,“若当真如你们说得那样,北山派难道是得到了什么支援,已经强大到连琅嬛宗都不敢正面叫板了?”
见秦翔陷入沉思,季三娘等人也不敢插嘴。
只是这时突然有一名下人慌张地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华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来就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季三娘皱眉道,“这里可是我方家,他华府的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是,夫人,这次连北山派那个姓华的长老也来了!”
“你说什么?”季三娘脸上终于现出了一点慌乱,“他们可曾说是什么事?”
下人道:“没有,只是让夫人你出去一见。”
“这……”季三娘不由得求助地向着秦翔看了过去。
秦翔抬头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季三娘连忙道:“那个姓华的是北山派的长老,前些日子就是他来到我们这里。刚才街上那个人,就是华员外,听说是那位华长老的侄儿,此人针对我们方家,就是想从我们手里把瓷器和丝绸的生意给抢走。”
方醇小声地道:“原本我们家的茶圃已经被他们给占去了,现在来了这么个华长老,更是变本加厉。”
茶圃?
秦翔想起来当时方醇和她那位二叔去琅嬛宗投靠张久重的时候,就是带了一车的上等瓷器和丝绸来,看来那个时候他们家的茶圃多半就已经姓华了。
茶叶,瓷器,丝绸,这三样东西若是能够做大,是非常赚钱的。虽然可能他们一年赚的钱也未必就被秦翔放在眼里,但是对于一个北山派的普通长老来说,无疑就是一块大肥肉。
听见方醇嘴里小声的嘟囔,还有向自己投来的求助的眼神,秦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作为琅嬛宗的长老,既然宗门不愿意管,我如果插手,只怕也不太合适。”
季三娘等人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这要是秦翔不肯帮忙,那么他们方家就真的完了。
“不过,”秦翔话锋一转,“我倒是可以以私人的名义帮你们一把。”
季三娘脸上的颓丧还没收起,秦翔这句话又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何飞飞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说话总是大喘气,和他正经谈事情非得把人急死。
“奎大木!”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