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少说十余条人影。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比赛之前,看看谁能先摘下那个人的头颅!
此时,一间十分幽静的宅院中,一名身着枣红长袍的中年文士正静静地立于院中。
这院子不大,可是周围的守备却是森严无比。
有身着皇家甲胄的禁卫军,也有穿着其他服饰的高手,一个个精气十足,虎目圆睁,隐隐间透露出一股凶威。
“卫先生。”
院门口,一名体型高大的将领垂着头,恭敬地向着院内喊道。
“外面何事纷扰?”
那中年文士平视着前方,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衣衫,神情肃穆。
“回卫先生,方才我们去打听过了,城里正在捉拿祭拜骨瞳圣母的妖人。那妖人修为不浅,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动静。”
那将领一抱拳:“不过请先生放心,我等绝对不会让那妖人惊扰到先生的。”
“你们顾及好自己便可。”
文士摇了摇头:“卫某的一人安危何足道哉?还是那句话,你们自做自事,无需管我。”
那将领道:“保护卫先生安危是我们的职责,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是卫先生在我西楚国出了事,小的们可担待不起。”
“我明白了,你们去吧。”
文士说完,抖了抖衣衫,一步一躬身地走到了屋里的供桌旁,捻出三根香,恭敬地拜了拜。
屋里是一尊泥塑像,一名长须老者合掌与胸前,神态平和中正,自给人一股浩然大气的感觉。
文士立于塑像前,自语道:“先有那玉灵鬼王,又有这妖人作乱。这西楚国虽小,也未尝不是我天朝的一角缩影。”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先贤在上,弟子日三省吾身,愿穷一腔之热血,尽献于朝堂之上。然圣主虽贤明,却有小人遮蔽圣听,意图毁我朝数十万载基业。”
“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
文士抬头望向先贤雕塑:“而今小人当道,无所不用其极,残害同僚。此番回国,弟子当血溅三尺于朝堂之上,以正圣主视听,虽死无悔!”
说完,他又认真地拜了几拜,然后转身走向旁厅,在这里竟然还有一尊雕像。
这两尊雕像,都是西楚国中不曾出现过的。院外就有禁卫军把守,却无人敢对这院子里的两尊雕像说三道四,足可见这文士的地位尊崇。
与那外面的雕像相同,里面的这尊像也只是木胎泥雕,朴实无华。不同的地方是,这雕像上的人头顶一轮金光,背后还有一把比其身子还要高出不少的大剑,看其相貌,似乎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外面的先贤像,目光中正平和。
而这年轻人的雕像,双眼却是不怒自威,威慑胆敢近身的邪祟。
“方寸之心,如海之纳百川也。我虽知儒道释三家各有所长,独尊一术绝非可取之道。然——”
文士一声叹息:“自玄奘法师取回大乘佛法三藏,西方佛便在我朝兴盛,圣主多有因经文而废朝政之举,再加上小人鼓动——佛家大慈大悲,在我朝却讳之如邪魔外道!”
他抬起头望向跟前神像:“罗汉爷降妖伏魔,救卫某于妖邪之手,卫某铭感五内,故设此香坛每日供奉。然佛教不除,朝堂之上便一日不得清明!卫某得遇隆恩,誓以报国尽忠为己任,决不忍见佛教成为祸害我朝的毒瘤!望罗汉爷见谅,倘若卫某此番回朝还能留有命在,再来罗汉爷面前谢罪!”
……
“秦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二皇子的血已经止住,冷声看着那边的秦翔问道。
此时此刻,秦翔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致命的伤痕,换成别人早就没有命在了。
不过他的战绩倒也斐然,除却禁卫军以外,最后出手的十余名来自各地的天骄,有小半人已经倒在了他的身前,过半人收了不轻的伤势。
“我没什么要说的。”秦翔的语气出人意料地平和。
二皇子皱了皱眉,他原以为秦翔就算不痛骂他,也会骂那些参赛者卑鄙无耻,谁知他竟然连一句遗言也没有。
何飞飞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只是天榜悬于头顶,她在里面虽然受到保护,可是也动弹不得。
“我看你已经是活不成了。”二皇子道,“我查过你的来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的修为进步神速,若是肯把这其中的秘密告诉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伤这女人还有小孩一根汗毛。”
“你骗谁?”
秦翔虽然虚弱,但还不至于连这种鬼话都相信:“你想知道我的秘密,不是不可以。我暂时还死不了,至少要让我看见,你把他们送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绝对安全?”二皇子眯起双眼,“你觉得什么地方,才是绝对安全的?”
“呵。”
秦翔苦笑,他熬尽气力打了这么久,已经昏了头了:“是啊,你看你身边这些人虎视眈眈,哪里还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所以我说与不说,其实结果都是一样。”
二皇子脸上浮现恼怒,正欲开口,忽地看见旁边出现一只大手,狠狠向着那边的金榜一拍。
也不知道是什么武技,这只手掌竟然直接将天榜的灵光击散了!
紧跟着一个穿着棕色宽袍,背有些驼的瘦老头冷笑着出现在了那里。
“万宝商会的驼夫子!”
有人惊呼,这是一个接近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真是难得,欧阳老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