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先生!”
卫兵们想要阻拦,可是被这文士一瞪之下,一个个心虚地向后退去。
说实话,这文士的修为并不高,甚至可以说,随便一个卫兵他都打不过。可就是这么一眼瞪来,却连个敢与其对视的人也没有!
“快快,快跟上。如果卫先生出事,不说咱们,就是陛下也要遭殃!天使肯定会怪罪的!”
一群卫兵慌忙跟了上去,把那文士护在了中央。
“小心!”
有阴兵出现,被卫兵迅速斩杀,而随后却见到鬼火席卷而来,立刻就有两三人殒命。
文士一皱眉:“冥府邪火?”
“先生。”卫兵苦着脸,“咱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文士略一思索:“你们留在这里,或是自寻生路。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说完,直接向着那被火烧的方向走去。
“先生!”
后方的卫兵大急,正要上去强行将人带走,忽地听闻一声长吟。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一种不可言妙之感四散开来,只见那鬼火竟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似乎是畏惧对方身上的这一股气。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一群卫兵呆滞的目光之中,文士穿过鬼火,越走越远。
当年没有被扫尽,沉睡在地下的阴兵,一路向着这里汇聚而来。
项钟胜出现在了皇宫的城门之上,高举天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天榜垂落下来一道黄光,横扫过去,这一路下来,不论是阴兵还是百姓,统统湮灭。
或许这样做很不人道,但项钟胜只能硬着头皮。
“陛下!陛下救——”
声音没落,人已经化作了齑粉。
旁边侥幸活下来的人不敢相信,可是对项钟胜来说,这却是无可奈何之下,最好的办法。
否则阴兵过境,只会有更多人死亡。
项钟胜脸色僵硬如铁,天榜汇聚的气运之中,多了许多饱含怨愤的黑气。
“项国主。”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当断不断,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啊。”
“李公公!”
项钟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公公身为天朝使者,定有救人之法!”
“项国主——”
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脸上涂抹着脂粉,手里拿着一杆浮尘,说话间总是流露出几分阴柔气息,此时扬唇一笑:“咱家奉了圣上的命令来你这儿,为的是挑选人才。你这西楚虽是我天朝的附属国,但终究非我朝国土。”
他轻挑兰花指:“这国与国之间呐,事儿是最难说清楚的。你说要是咱家出手了,这一不小心伤了哪个百姓,或是弄坏了什么物件儿,最糟糕的是一旦违背了圣上的意思——”
“那咱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项钟胜看着这位李公公,心里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吸血鬼!
自打来了西楚国,大大小小的孝敬已经不知给了多少,对方这时候却还是这种姿态,无非就是想要得更多!
给,还是不给?
给的话,寻常的东西可满足不了他,只是想想,项钟胜都觉得肉疼。
可是不给……
单凭他自己,如何应对得了这许多的阴兵!
给吧!
项钟胜知道不能多犹豫,叫来卫兵,吩咐了几句,那边的李公公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看来项国主还是很明事理的。其实咱家也不忍见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就在这位李公公正要出手的时候,突然靠近城门那边,金光大盛,佛威浩荡!
“灾障消灭,祸患不生。法界有情,同生极乐。南无阿弥陀佛!”
天地肃清!
两页经文的法力彻底耗尽,化作了最平凡不过的纸张飘落而下。
“得……得救了?”
再一次死里逃生的百姓们有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
方才……那股佛威……
“难道是宝盖寺的大师?”
“不是宝盖寺的大师……”
有人战战兢兢开口:“似乎……似乎是那个被围杀的年轻人……他……救了我们?”
“简直荒谬!”
就在没有人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有人发出一声大喝,却原来是那白眉老僧。
“是白眉大师!”
“白眉大师说什么?什么荒谬?”
只见到白眉老僧从先前躲藏的地方走出,来到了秦翔面前。
“是你?”
秦翔抱着自己的孩子,艰难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翔,”白眉老僧目光冷厉无比,“想不到你竟然搞这种把戏!如此恶毒,贫僧怎能容你!”
“大师!”
旁边有幸存的百姓惊呼:“您这是做什么?他方才救了我们。”
“白眉大师。”
有平日里就看不惯宝盖寺的高手站在一旁冷声道:“我听说你与此人有旧怨,不过他刚才救了我们,你该不会是想对他出手吧?”
“诸位!”
白眉老僧哼了一声:“你们都被骗了!”
被骗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你们真的以为,是他救了你们?”
白眉老僧指着秦翔大声道:“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奇怪吗?城里安定了一年,不曾出过乱子,但是此人方一进城,就有阴兵作祟!大家可要想明白了,他的门人祭拜妖邪。保不齐此人与那骨瞳圣母串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