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面对这样的质问,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此时不说,岂不是坐实了先前的恶行!
“卫大人……”
杨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强硬:“即便此人有功绩,那也是昔日。正所谓功不抵过,大人说见到那日他追着圣母离去,最后两人若是勾结在一起,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卫东成看着他。
杨清硬着头皮点头。
“那我问你,”卫东成向着秦翔一指,“他今日刚刚进城,紧跟着就有阴兵作乱,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
白眉老僧是最不希望秦翔今日免过一灾的人了,连忙抢过来道:“这一年多来,城里风调雨顺,人民安享太平,从来没有乱子。此人一进城中,立刻就有阴兵出来捣乱,若说他与此事没有任何瓜葛,实在是……实在是很难服众!”
“我再问你,”卫东成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方才你见到的阴兵有多少?”
杨清闻言皱眉,似在思量这话里的意思。
而白眉老僧则是想也不想地道:“不计其数!城中不知有多少百姓都因此惨遭杀劫,实在是……罪过!罪过!”
卫东成笑了,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他才刚刚进城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阴兵就突然出现了?要说这些妖魔是他引来的,我倒觉得,你们接受供奉,身为卫道者,监守自盗,故意放那些妖魔进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白眉一听就急了:“卫大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你们方才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卫东成反问道:“同是当年守护这座城池的人,既然他有可能与那骨瞳圣母勾结在一起,那么你们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可能呢?换位思考,假若我是那圣母,与其收买一个势单力薄,且本就身负重伤的人,倒不如想办法与你们勾结在一起。”
他一击手掌:“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多的阴兵进城,可不是一个小动静,凡夫俗子无法察觉也就罢了,可你们身为三皇殿和宝盖寺的麾下,若说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莫非——是你们为了铲除异己,故意放那些东西进城的吗?”
哗——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开锅了。
身为守护者的三皇武院、宝盖寺,居然有可能监守自盗?
许多信奉者们不相信,试图说服自己,可是越是这么想下去,卫东成的一句句反驳就会在心底浮现。
这时候,有人爆出当年秦翔和杨清、白眉老僧的过结,事情就越发难以理清。到了最后就连他们也开始怀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一个为了铲除异己的阴谋!
如果不是,那当然最好。
可若是的话!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那么多无辜的民众,这种手段简直丧尽天良!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卫东成斩钉截铁地道:“卫某都相信,这件事与秦翔没有任何关联!试问哪一个人在试图为恶的时候,还会随行带着妻儿?”
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所有人呆滞地看着秦翔怀里那个刚刚满月的孩子。
“看来这一次是让他躲过去了。”
马车里的大公主淡淡地道:“想不到会突然冒出一个卫东成来,大唐天朝的谏官!呵,还真是名不虚传,从来不担心惹麻烦上身。”
老奴不解道:“三皇武院和宝盖寺难道会就此罢休?”
“换了别人的话,自然不会,甚至会一并以妖言惑众捉拿起来。”大公主冷笑一声,“可是这卫东成,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敢动他。那鹰断山的玉灵鬼王,本宫也听说过,毫无眼界可言。若是这卫东成真的死在他的手上,这时候的鹰断山,怕是已经被天朝的高手给踏平了。”
“竟然有这等地位?”老奴震惊道,“可是此人的修为——”
“他出身自儒家,修的一口浩然正气,修为虽弱,可是离了这群人,天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所以绝对不可以随意招惹。”大公主向着那里的项钟胜看了一眼,“你可以想象一个全都是武夫、和尚、道士的国度,能有多久的寿命?”
说完,下令马夫调转车头远去了。
“呵——”
那边的李公公抱拳,阴阳怪气地道:“卫大人的这张嘴,咱家算是又一次地领教了。”
卫东成盯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而李公公则是转过身来对着项钟胜轻笑一声:“项国主真是好运气,国内虽逢厄难,但总能逢凶化吉。这一次可是用不着咱家出手了。”
项钟胜哪里听不明白,当即道:“托公公鸿福,此番虽然没有劳公公出手相助,但公公有救人之心,项某岂敢不铭记在心?稍后项某便亲自为公公备上一份谢礼。”
“还要什么谢礼啊,这路见不平,本就是咱家的分内之事。”李公公冷笑着推脱。
“要的要的,这是项某的一番心意,公公若是推辞,那可就是看不起项某了。”项钟胜道。
李公公脸上的笑容这才缓和了起来:“既然项国主都这么说了,那咱家可就却之不恭了。”
……
秦翔坐在床上,运功化解着再造丹的药力。也不知是因为血液不再纯净还是如何,他如今已经服用了数枚再造丹,可是除了体质比原先更强了几分以外,并没有开启什么特殊的血脉。而且活死人肉白骨的再造丹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