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有这样铁一般的意志。
仿佛感受到了张十重的异动，亦或是觉得靠小刀挑出碎骨有些不大现实，秦翔的目光从刀尖上挪开，淡淡地看了过来。
只是随意的一眼，却让张十重如坠九幽，通体冰寒。
“你……你……”
他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秦翔忽地站起了身来，手里的刀滴着他自己的血，一步步向着张十重走近。
“秦翔，你在干什么！”
突然间，山洞外传来一声娇喝，与此同时，一缕掌风袭来，精准地击落了秦翔手里的刀。
秦翔没有回头，但是仅凭声音，他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九长老走进山洞，声音满含恼怒，尤其是看见地上刘几默的尸体的时候，瞳孔一下子缩得有如针尖一般大小。
“长老，长老救命啊长老！”张十重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也不顾自己这时候还光着身子，哭喊着扑倒在九长老面前，“这秦翔，他要杀我……他还，他还杀了刘掌门！”
“刘几默是你杀的？”九长老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是又怎么样？”秦翔根本没有半点要否认的意思，脸上表情始终没有一丝丝起伏。
只是那肩头不断流出的血液，却让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九长老秀眉紧蹙，忽地上前，如风一般地拂了秦翔上身的几处穴道，然后撕下他包在肩头的衣料，取出一瓶白色粉末整个倒了上去，紧跟着手里拿出了一枚粉红色的药丸。
“吃了它。”
那药粉撒在肩头，剧痛顿时缓和了不少，秦翔也没有多疑，直接将药丸吞进了口中。
“我刚才给你吃的是毒药。”九长老突然间冷声开口道。
但是不等秦翔回话，她便用更快的语速接口道：“虽然是毒药，却能暂时麻痹你身体的疼痛。趁着他们还没来，赶紧走！”
“我为什么要走？”秦翔微微眯起双眼，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你说呢？”
九长老急得想骂人：“我们琅嬛宗与北山派素来交好，如今你杀了他们的代掌门，其他几个长老就在路上，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按照门规，你必死无疑！”
九长老见秦翔仍旧是无动于衷，准备强行动手把他带走，就在这时，山洞外忽地传来一声冷哼。
“九师妹，你既然知道门规，难道还打算继续包庇他吗？”
九长老脸色一沉，有些不甘心地向着洞口看了一眼，紧跟着回过头来，无奈地对着秦翔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现在就算是我豁出命保你，你也走不了了。”
率先走进来的赫然便是那天去过孤鸾峰的三长老。一进山洞，看见地上躺着的刘几默的尸体，三长老眼皮狂跳，二话不说一把揪住秦翔的衣领，直接将洞口的岩壁砸穿，后者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吐血不止。
“三师兄，住手！”
九长老连忙闪身挡在了秦翔跟前：“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不能杀他！”
“还有什么要弄清楚的？”三长老额头青筋直暴，“刘几默为他所杀，北山派老祖势必会上门找麻烦！他若不死，我们拿什么和一位宗师高手交代！”
此时，又有几道身影在旁边落下，赫然是宗门的其他长老。
还有一人，是看见自己父亲尸体后，呆立当场的刘冲。
一见刘几默已经气绝，几人俱是脸色骤变。
“三长老，”秦翔支起身子，讽笑道，“我杀他，所以我要偿命。那么他先对我出手，假如死的人是我的话，你可还会替我伸张正义？”
“你给我闭嘴！”
三长老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条贱命，就算死上一千次，都抵不了刘掌门的命！”
“呵，他的命精贵，我的命就不值钱？”秦翔嘴角血迹未干，冷笑道，“那看来，我还是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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