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老兵的眼神凝固住了,沉重的金属靴底踩踏着的地面逐渐裂开,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孔之上顿时浮现起了一缕无法化开的悲伤。
就在它的面前,淡绿色的防腐剂当中,一具肌肤之上布满伤痕,暗红色的长发随着液体荡漾的赤裸尸体就那么寂静的漂浮在医疗舱中。
她的面庞依旧是那么美丽,体型的曲线依旧是那么迷人,仿佛从未睁开的眼眸连同面孔上的神情让老兵以为她只是沉睡,而不是生死永别!
沉重的斧头掉落在地上,发出轰鸣声响。
老兵血丝密布的眼眸里面一缕缕晶莹的水滴涌现出来,却始终没有流淌下来。
它颤抖着把三只手掌贴在了玻璃罩上,似乎是想触摸到那漂浮在淡绿色防腐剂里的她。
可是老兵无论如何却无法用上一丝的力气,仿佛曾经力达千钧的半神瞬息之间变成了一个寻常的宇宙种族。
老兵的嘴巴不停的颤动,却始终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词语。
它仿佛是失去了语言,又或许是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隐藏在它内心深处的悲伤与绝望。
忽然之间,原本悬浮在医疗舱中央的赤裸尸体仿佛是感知到什么,竟然缓缓的倾斜着贴在了玻璃罩上面,暗红色的长发缓缓荡漾开来,露出了那张绝美的容颜,以及不知何时出现在嘴角之上的一抹淡淡笑意。
此时此刻,老兵的眼眸彻底变成了血红色,脑后浮现出来的九道红色灵轮似乎更加凝实,而且有趋于融合的迹象。
老兵仿佛痴傻了一般,呆呆的凝视着防腐剂里的那张面孔,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像是要把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彻底记在心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贴在玻璃罩上的赤裸尸体又重新回到了医疗舱的中央,暗红色的长发彻底的把面庞遮蔽住了,不由自主的随着防腐剂微微荡漾。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老兵的错觉,又或是悲伤到极致之后的幻想。
但是只有老兵自己知道,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它为之奋斗的一切,它的妻子似乎跨越了无数的宇宙规则,短暂的回到了这个世界。
她在等它,一直等它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那一天……如今她等到了,也该放手了。
老兵用一种任何存在都无法比拟的意志让自己的手掌从玻璃罩上缓缓离开,它沉默的俯下身去,重新握住了陪伴着自己经历大大小小无数战役的斧头。
恍惚之间,反射着淡淡光芒的锋利斧头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嗡嗡的鸣叫了起来。
老兵挺直佝偻的脊背,重新变成了那个威武雄壮的修罗族战斗英雄。
此时此刻,它沉默的凝视着漂浮在淡绿色防腐剂里的妻子,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我会找到我们的女儿……无论死活!”
说完,老兵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大步向着密室之外走去。
于是,密室之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当中,只有那无数的赤裸尸体悬浮在淡绿色的防腐剂之内。
老兵的步伐更加沉重,血红的眼眸仿佛要滴出鲜血,但是它心脏跳动的声音却更加缓慢,如今的它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残酷战场上。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从未离开战场,如今回来的只是一个只剩下本能的杀戮狂魔,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之人。
咚咚咚!
沉重的步伐落在通往第三层的通道里面,也让那些躲藏在第三层的宇宙种族们不时发出深入骨髓里的惊恐声响。
而这种声音也让那个盘膝坐在装饰豪华的大床上的亚仙族感觉到十分的烦躁。
它就是二傻子,一个坑害了无数士兵,又来到这颗星球上为所欲为的二傻子。
此时此刻,它的四周围拢着一群明显更加精锐的半神,这些可不是本土星球上的宇宙种族。
它们是从首都圈就跟着二傻子,听从二傻子祖父的命令负责保护二傻子安全的长老团的走狗……唔,它们也是军人。
除了这些负责剿灭一切威胁的半神之外,就在二傻子的脚底下,正踩踏着一个赤身luǒ_tǐ的年幼雌性。
她的肌肤泛着淡红色,容貌十分的美丽,只是从她的手肘与膝盖的位置开始,多余的肢体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就连纤细的脖颈之上都拴着一圈黑色的皮带。
而从她无神的眼眸里看去,还残留着多少神智也说不定了。
就在二傻子越发烦躁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健壮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第三层的入口处。
它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厚重战甲,上面遍布着刀劈斧砍之后又重新修补的战斗痕迹,三只手臂之间拿着三把寒光闪烁的锋利斧头。
肩膀之上,一根黑洞洞的炮管正对着前方,瞄准着那些挤在一起的宇宙种族。
老兵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盘坐在大床上的亚仙族,和那个趴在脚掌下的年幼雌性,随后,它的眼神落在了那些气势明显不同的半神身上。
至于那些惊恐万分的宇宙种族,老兵连一眼都没有看它们。
反正来到第三层的也没有一个好家伙,不过是一帮野兽而已。
嗡嗡嗡!
老兵站立在原地,肩膀之上的炮管忽然间对准了那些宇宙种族,随着能量的翻涌波动,一股灼热的能量从炮口pēn_shè而出,仅仅花费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把那一群不停哭喊的宇宙种族们彻底变成了无数灰烬!
然而自始至终,那些围拢在亚仙族二傻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