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和云慧走后，宁凝缩着脑袋也正想离开。
“太子殿下若无其他事，奴才也先退下了。”她掐着声音，故意用往常不一样的腔调说话。
白亭笑负手，懒眼看她。
宁凝也不等他回话，退了几步后，转身疾步就朝殿外走去。
“既然费心思跑来了，这会儿何必又回去。”
白亭笑低沉的声线自她身后传来。
宁凝脖子一梗，挪了半步也不敢再动弹了。
身后步履声缓缓，一步步踏着细碎的月光，靠近她的时候，一小股微风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清香。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小声地道：“你如今是愈发不听话了。”
宁凝惊得一回眸，侧脸就从他唇边擦过，她慌忙避让，小声嘟囔：“我……我也是放心不下，才想来看看。小白，我……”
白亭笑不顾她说什么，兀自伸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
还好，体温如常。
“我没事，喝了姜汤发了身汗就完全没事了，文轩昏睡不醒才奇怪。”宁凝说着，朝殿内张望了几眼，隔着屏风和床幔，什么都看不见。
“是奇怪。”
“小白你也这样觉得？”
宁凝落水后，他感知到便立刻去救了，倒是那海国皇子，半天才从荷塘里捞上来，伤势比宁凝严重一些，也是应当，只是一直昏睡就太过怪异了。
白亭笑点头沉思。
“那……太医说什么？”宁凝方才张望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太医仍然在殿内，脸带忧色，细细地在商讨些什么。
太医瞧不出什么，是更奇怪的地方。
正说着话，两位太医便从殿内出来了，对白亭笑拱手行礼道：“殿下，微臣开了药方，这服药微臣会亲自督煎送来，海国皇子很快就能醒，请殿下宽心。”
白亭笑点头，嘱咐了几句，便命太监送太医出去。
殿内如今空无一人了，白亭笑看了眼是不是探看的宁凝道：“如今无人，你大可以进去大大方方地看，不用想做贼一般。”
宁凝得了他的话，冲他浅笑一下，便走入殿内，急急朝文轩床头走去。
海国皇子的随身侍从都候在殿外，殿内光影昏暗，更添一抹诡异的气氛。
婵娟同她说过御花园内的鬼怪之说，此番落水，宫里除了有宁凝和海国皇子私定终身的传闻，还传海国皇子撞了邪才一直昏睡不醒的。
宁凝有些怕，下意识揪住了白亭笑的衣角，低声问：“会不会真的是……”
“不会。”他回得笃定。
即便如此，宁凝仍是半躲在白亭笑身后打探文轩，他脸色看起来如常，呼吸……
宁凝起了疑心，松开白亭笑的衣角靠过去重新感受了一下。
没错，他的呼吸要比常人更缓慢一些，节奏却很清晰明显。
像是……
宁凝舒了一口气，她来看这一眼，心里有了决断，也不会像之前那么方了。
“太医说的也没错，他没什么大碍，即便不喝药，过段时间也能醒来。”
白亭笑侧目看她，竟觉得有些好笑：“哦？阿凝深藏不露，竟然也懂医术，甚至比太医院的太医更高明。”
他这话里有打趣的意味，却也是对宁凝所说的话表示不解。
宁凝扯了扯嘴角：“哪是医术，他来自海国，对于落水，应当是有自保的法子。”
她没有说明白了，也说不明白。
学舞蹈的时候，她也喜欢其他的健身项目，因此练过瑜伽。瑜伽能调节人的呼吸，帮助延长潜水时闭气的时间。
文轩此时的状态应该类似于那种，只是，他进入状态和缓解状态的过程，可能要比宁凝熟知的慢一些。
虽然只是猜测，但看文轩的脸色和呼吸的频率，宁凝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这不，没过多久，太医院的太医都还没把药送来，文轩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宁凝正在和白亭笑说着话，无意间瞥了眼，顿时惊地一把揪住白亭笑的衣袖。
“小白！快看！”
白亭笑顺着宁凝所指看去，文轩已然如常人一般从床上坐起。
“太子殿下，宁姑娘，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海国皇子的身体……无大碍了？”白亭笑没想到真让宁凝说中了，一时半惊半奇，问了一句。
文轩浅笑：“殿下放心，小王落水时为了避免呛水，用了海国独特的屏息法，虽然会使人昏睡一段时间，但绝不会伤身。”
白亭笑与宁凝对视一眼，宁凝脸上的小表情落在他眼中，仿佛正是在说：如何？我果然是最聪明的。
他也用眼神对她赞许。
既然文轩已经醒了，那些捕风捉影的宫中传闻就该停歇了，宁凝松了一口气。
哪想文轩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宁姑娘，小王既然无碍了，明日便向圣上求娶宁姑娘。”
“不行！”
“不可！”
他话刚落，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宁凝灵秀的眉毛紧蹙，小脸也皱成了包子，委屈道：“我不过就是个小宫女，顶多会跳几段舞，哪里会医什么怪症，还是让海国皇子另请高明的好。”
白亭笑侧目看她，并未急着说话，只是沉静地思考着什么。
宁凝把从文轩那听来的话都跟他说了，什么近侍什么怪症，他听得不是很明白，事情还是弄清楚些好。
“正是宁姑娘的舞能救皇子。”
宁凝还想着怎么推脱好，听到文轩这样说，瞪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