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块山前的空地,席地而坐,一直处在警戒中倒没觉得,此时安静下来打算休息就开始觉得冷了,之前大半身体都浸在了水中,所以身上衣物都是湿的,被山风一吹,抵不住的寒意渗进骨子里,簌簌直打冷颤。盛世尧见我如此蹙了蹙眉,低声说:“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拣些干柴回来点火。”
我没意见,看着他走进浓雾中,依稀可辨颀长身影在近处,知道他没走远,也安心。又是一阵风吹来,我环抱住自己双膝,尽量蜷曲在一起,可寒意加上我本身的阴气散发,使得咬紧的牙关都在咯咯打颤了。盛世尧回来时,就是看到我这幅浑身颤抖的样子,二话没说,解了自己的衬衣脱下来给我披上,他自己却是光着膀子。
我想说这样他会冷,可是冷到僵硬,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不知从哪摸了个点火石出来,把火给点燃了,很快一个小篝火就架了起来。幸好山中林木多,也不担心会没柴可烧。
盛世尧回身扫了眼我,突然道:“把湿衣服脱下来烘干。”我怔愣住,他眉色不动地继续说:“我在前面再点一堆火,你脱下衣服后就递给我。”说完他就往前了两步,把木柴架好,又点燃了一堆篝火,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令:“拿来。”
我略迟疑了下,还是听了他的,缓缓脱下黏在身上的湿衣服,那本身也是他的外套,然后递给了过去。他接过后,隔了数秒又道:“还有裤子,也拿来。”几番挣扎,悉悉索索剥下了牛仔裤也递了过去,幸而他的衬衣够长,而我身形算娇小,所以将他衬衫穿上后,能遮到大腿,也不觉那么尴尬了。
但他在数分钟后,突然轻咳了两下又问:“还有没有?”我一下脸就红了,口吃着回:“没......没有了。”他默了片刻,低声道:“湿的穿了不好,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无需对我防备。”我哭笑不得,呐呐小声说:“哪里有对你防备啊,只是......只是那个我自己来烘就行了,你别回头啊。”如此他才没再出声。
假装悉悉索索的整弄衣物,然后凝着他光裸的肩背发呆,笑话,就是再粗线条,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把衬衫底下仅剩的衣片脱下来烘干啊。也总算篝火够旺,很快贴身衣物也渐渐干了,寒意不再如之前那般强烈。等到盛世尧把衣物都烘干后递来,我只接了自己的长裤,剩余那件外套没拿,“这件你穿吧,我穿你衬衣就好。”
他倒也没拒绝,沉默地把衣服披上,等我穿戴好后,他回转过来,黑眸凝向我,莫名的我脸颊绯红了去。刚才那般暧昧场景,都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被他一看而羞涩了。他起身走至我身旁,在火堆里添了些柴后,就将我揽于身前,“睡吧。”
我乖巧地点点头,确实是困了,刚才发呆时就开始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强撑到了这会。他胸前热热的,透过衣物暖意传至我周身,安心地闭了眼。但在下一刻,就觉唇角温软轻触,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混黑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