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亲手递给她,然后走慢些防止她吃呛着。

玉哥哥真好,一路走来阿玲笑容越发灿烂,即便一整天在外面奔波也不觉得累。

在她闲逛的同时,蒋家下人也依命送箫矸芝回去。可箫矸芝如今昏迷着,稍微一碰就不住地皱眉,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弄了副担架,青天白日就那么把人抬回去。一路上大街小巷走过,不少人认出了箫矸芝。看到她眼底的青黑,以及手腕脚踝上的青紫,还有蒋家下人所说用担架原因,不少人想歪了。

先是与沈家公子私奔,这会又怕人碰,莫非遇到了那事?

互相交换个暧昧的眼神,他们又想到,好心送箫家姑娘回来,蒋家可当真仁善。那几个受过蒋家恩惠的绝产蚕农又带头说道:这般好的人家,咱们交上去的生丝也不能坑人。听完这种说法,这些市井百姓一反常态地没有围过来看热闹,而是各自回家侍弄桑蚕。

没多会担架来到箫家门前,听到消息的孙氏急匆匆赶出来。确认是箫矸芝本人后,她不禁面露喜色。库房之事说破天她也有错,本想着要受沈金山一番磋磨,没想到替罪羊就这么回来了。

“辛苦几位。”

真诚地感激完蒋家下人,对着箫矸芝她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这孩子,可怜见儿的,还不赶紧抬进去。”

再次谢过蒋家,还没等将箫矸芝抬到后院,走到书房门口时,孙氏迎面遇到了前来寻她的沈管家。

“夫人,老爷请您过去。”

孙氏抿下发髻,朝后面看一眼,“恰好阿慈回来了,我们娘俩也一道过去。”

果然事情不出孙氏所料,在她说出库房钥匙由箫矸芝交给自己后,在始作俑者与如今身强力壮的她中间,病弱的沈金山本能地惩罚后者。

被暗卫点了睡穴,马上时辰到便要醒来的箫矸芝,昏迷中又遭遇一波抽打。种种折磨下,这次她彻底昏迷过去。在山谷帐子里受刑罚间隙,费尽心思想出来的那些补救之策,这会却是一个都用不上。

转悠一天大体确定几间铺子的阿玲安然入睡,太过疲惫之下她压根没想起箫矸芝。虽然知道箫矸芝回了箫家境遇不会太好,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沈金山下手那么快那么狠。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第二日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一回生二回熟,前面准备过征募军饷宴,再次负责本次拍卖宴会时,阿玲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般一头雾水。布置场地、写请柬、准备宴席,把控各项流程,她颇有几分驾轻就熟的味道。

青城富庶,身为本城最大的酒楼,云来楼装潢本就极为豪奢。这会将一楼大厅内的桌椅一撤,正对门地方搭起高台,下面是一水的条凳,供寻常客人来坐。二楼雅间丝毫不便,只在桌上摆铭牌,各大资本雄厚的商贾居于此处,而蒋家更是占了正对着高台,窗户朝南,视线最为开阔的那一间。至于三楼最高的那间,当然属于小王爷。

出于自己的私心,她特意把三楼重新布置一番。

相识时间不长,但对于玉哥哥的性子她多少有些了解。他喜欢简洁大气的不知,穿衣裳从来只有玄色,身上从无多余配饰,就连他在蒋家所居客院,也是摒弃了色彩繁复的床帐靠垫,选了同色暗花的低调面料。

云来楼为了显示豪奢,好东西不要钱似得往三楼摆。色彩琳琅满目的各色彩陶平日看起来繁而不乱,但这会就有些不合适了。因她忙着巡视铺子抽不出空,所以特意派了贴身大丫鬟青霜前来监督,该如何摆设晚上洗漱时她也细细嘱咐过。

阿玲出身富贵,自幼在金玉堆里长成,加之前世去过京城,见过不少贵女出巡的排场,两相结合下她更是品味不俗。

青霜对小王爷心怀戒备,可她却听自家姑娘的,且心下她也觉得以小王爷身份值得隆重招待,做事本就认真的她这个更是严格按照自家姑娘说得来。是以阿玲虽未亲去现场,可她的一些设想也完成的**不离十。

整个三楼一改往,变得清幽雅致。好些摆设乍看上去没什么,可大气简单的样式,却是让人越看越有味道。

在外面相看了大半天铺子的阿玲黄昏时分到云来楼最后一遍查缺补漏时,看到与往常截然相反的三楼,心下满意非常。

“这样玉哥哥明天应该会很舒服吧?”

她还记得送汤那日邵明师傅说过的那番话,小王爷虽出身尊贵,可从小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回府后连个倒热汤的人都没。

当时她觉得玉哥哥可怜到了极致,可过后她也想明白了,贵为王爷身旁丫鬟婆子小厮,伺候的下人没一百也有八十,这等琐事自然用不着他操心。可正是因为他地位太高了,人人都想送他身上得到什么,重重利益纠缠下身,边连个可以放心的人都没有。

这点倒与前世的她有些相似,身边所有人瞄准的都是蒋家的钱。

高处不胜寒,才是最可怕的孤独。

同病相怜之下,她总是忍不住想对玉哥哥更好一点。

“这墨……”

走到书桌旁,她拿起砚台边那块墨,凑到鼻尖嗅嗅,隐隐闻到了一股臭味。

“墨是云来楼原本摆在这的。”

阿玲摇头又点头,“这墨未免有些粗糙,待回府后,将我房中徽墨取一小块,明早一并带过来。”

吩咐完青霜后,再次环顾下房中布局,由青霜扶着她转身离开。待她离开后,从帘子后闪出一抹玄色衣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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