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入京,试图打通关系逃过责罚。然后没过几日前方传来消息,蒋家商队的船在虎牢峡出事,船只尽被焚毁,船上诸人下落不明。

一模一样的情景再现,心悸感再次袭来,刚醒来的小脸惨白惨白的。

“阿爹,女儿要去找玉哥哥。”她的眼中是曾未有过的坚决。

方氏下意识地反对,“你身子这么弱,就在家安心修养,让护院去找。”

阿玲没有回答,锦被下的小手抓住床单,她死死地盯住蒋先。

“阿爹。”

良久,蒋先叹息一声,“算了,就依你,不过要带上那个武师傅。”

得益于陈阳那张脸,一直忙碌的蒋先至今还没有发现他真实身份。

“老爷!”方氏大惊。

蒋先摇头,“就算强留她在家里,也留不住她的心。既然她想去,就让她去吧。”

得到蒋先允许,阿玲迅速打起精神,任由青霜服侍着换上利落的衣袍,一头乌发也扎成男子样式。与此同时蒋先那边虽然嘴上豁达,可全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他怎么可能真放心她身赴险境。

原本为让沈德强乡试时不被那些官宦子弟比下去,他特意新造了一艘楼船。工期关系船刚刚完工,者会被他调出来,连带蒋家其它商船,浩浩荡荡组成了一只船队。虽然看着声势浩大,可于他而言不过是下几道命令,守在码头的水手自然各就各位,阿玲换衣裳功夫这些已经准备就绪。

在方氏担忧的目光中,一家三口一同出了府门,还没等登上马车向码头驶去,迎面便走来两排衙役。

被沈金山点醒后,县令赶紧投身营救小王爷的大业中,然后他发现县衙那点人手根本就不够用。经师爷提醒,他想到了鉴湖边停驻的那些商船,然后顺理成章想到了最大商队的拥有者蒋家。

事不宜迟,带上衙役他便往蒋家赶去。走到蒋家门口,见到这阵仗,县令乐了。

“知本县者,胡兄也。”高兴之下他直接称兄道弟起来。

两处一拍即合,衙役开道浩浩荡荡地往码头处走去,原本经过闹市区耗时颇长的一段路再次省去一半时间。清醒后没一个时辰,阿玲带着紧急集结的蒋家船队,离开鉴湖码头,一路逆流而上向虎牢峡驶去。

登船时长舒一口气,可等到船行驶开后,苦日子真的来了。

晕船且不说,在问过陈阳,得知他也不知玉哥哥行踪后,寂静的江面上,阿玲彻底陷入了每时每刻的担忧中。最严重时,江面上漂浮来一块木板,站在船头的她都会担忧那会不会是玉哥哥遇难后从上游冲刷下来的尸体。

而好不容易睡着后,她又总觉得窗前有道身影在注视着她,甚至会抓起他的手腕。

熟悉的触感传来,努力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空荡。

日夜担忧着,没几天功夫阿玲就瘦了一圈,原本就不甚丰腴的小脸又瘦了一圈,一双往日活灵活现的杏眼现在有些突兀地大。

莫说是船上原本属于蒋家的下人,就连被小王爷派来暗中保护她的陈阳,这会也放缓了对老主子的安危,转而心疼起了阿玲。

“姑娘,王爷武艺高强。”

茫茫水面绵延百里,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这几日阿玲不光着急,也尝试过所有可能的法子,可尽皆无果。眼见离虎老峡越近,两侧山岩越发高耸,暗礁也逐渐增多,搜寻难度加大,她心一点点往下沉。

前世她也曾亲自到过虎牢峡,知晓其地势险峻,玉哥哥船队在那沉没,当真还有救?

“陈阳大哥这是何意?”

“属下也曾到过虎牢峡,的确是险峻之地,除非有经年行船的老把式掌舵,否则船只不易通过。若是出个意外,那更是自身难保。”

阿玲眉头皱得更深,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她才会担忧。

“我自是知晓此点,可陈阳大哥提及玉哥哥武功,莫非事情还有转机?”

谁说蒋家姑娘天分不如箫家姑娘,这般慌乱的情况下还能想明白他话中隐含寓意,分明是极端聪明之人。

这种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陈阳也没再卖关子,蹬着船头直接跳进水里,而后运起轻功凌水踏步,直接攀到两侧山崖上,再然后从山崖跃下,施施然回到船头。整个过程看起来十分危险,可站立船头的他,衣摆连丁点水滴都没沾上。

“虎牢峡属下也曾去过,自问虽地势险峻,然安然逃脱不在话下。王爷武艺只比属下强,他的安危,姑娘不必太过担忧。”

事实胜于雄辩,活生生的例子刚在面前演绎过,阿玲终于把大半心放回肚子里。

稍稍稳下来,她继续忙于找人。这次她也不没头苍蝇似地盯着河道大海捞针,而是把精力投在了另一方面。

因虎牢峡险峻,往来商贾经此段时多换陆路,即便为赶时间要走水路,也会请有经验的老把式掌舵,经过时一再小心。这般注意下,虎牢峡虽险名在外,但这些年却很少出大事。

前世的阿爹与这辈子的玉哥哥都是做足防范措施,可他们人多船大,还都出了事。

此非天灾,实乃**。

早在听说船只尽皆被焚毁时,阿玲就已经意识到这点,不过当时她整颗心都在人身上,总想着要先找到玉哥哥,所以并未往寻根刨底上下太多功夫。

“既然玉哥哥还活着,那幕后之人肯定急于杀人灭口,他现在很危险。陈阳大哥,我想请你亲自走一趟州城,探寻同知府动静。”

“同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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