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传旨,命广成王为主审,大理寺少卿黄光泰、五城兵马司副统领郑裕为陪审,亲审定州同知吴有良谋反一案。告知他二人,一切以广成王意见为准。”

三言两语给吴有良安上“谋反”罪名后,勤正帝又连发两道旨意:其一是命户部和兵部协同商议西北良饷之事,往常此事都是由兵部拟定,交由户部核实拨款,此次户部直接参与,户部尚书乃勤正帝心腹,其中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其二则是命礼部准备太上皇寿宴,看起来一片孝心,实际上他不过是想借此名头派自己心腹前往陪都,进一步打探情况罢了。

三道旨意发出去后,勤正帝起身。大夏以孝治天下,他本人也是出了名的孝子,这些年没少打着孝顺名头削弱太上皇势力。对陪都那边防着,对于护佑他长大、陪着他历经风雨的亲娘——当今太后,他可是真的孝顺,每日必要前去慈宁宫陪太后用膳。

今日亦是如此,他到时恰好恵大长公主也进宫看望太后。后宫高位嫔妃陪在两侧,一个劲地奉承着大长公主,不少人更是把主意打到了大长公主嫡子身上。

谁不知道这位公主,当年皇上登基时出过大力,太后觉得委屈了女儿,这些年更是可劲地对她好,皇上那边更不用说。能跟公主府结亲,不说对家族助力,以后本人也能在后宫横着走。

是以虽然广成王嚣张名声在外,可他依旧是有权有势人家眼里的香饽饽。

勤正帝来时,一伙人正热闹地说着此事。见到皇姐,他顺手将小王爷来信递过去。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大长公主很快也察觉出不对,“皇商蒋家?”

这四个字亦引起了在座宫妃注意,当即便有人说道:“皇商蒋家?不就是那个家里只有一个独女的人家?”

这是阿玲第一次走进恵大长公主视线。

智子莫若母,大长公主知道,自己儿子是对人家姑娘上心了。意识到此点,瞬间她产生了跟邵明大师和勤正帝一样的情绪:儿子从没对她这样好过。

嫉妒之下她对阿玲生出了天然的敌对,说是皇商,归根结底还不是个商户人家?

不仅是她,随着有人提及皇商蒋家,见坐在上首的皇上、太后以及大长公主三大巨头没有反对,在座各位人精也开始畅所欲言。

“要说这蒋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在青城百年经营,也算是富可敌国。”

虽说士农工商,商人排于最末,可事实却是衣食住行样样都离不得银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各行各业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总归是受人尊敬。宫妃虽大多出自官宦之家,可入宫后种种打点,也大抵知道银子好处,这会他们对阿玲的态度就颇为微妙。

既羡慕她坐拥金山银山,暗地里又为自己羡慕一商户之女而十分不齿。

“家有金山银山又如何,还不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户之女。”一位颇为清高的宫妃冷哼道。

大长公主皱眉,身为一母同胞的姐弟,她有着与勤正帝同样的品质——护短。蒋家姑娘那是她儿子看中的人,她可以嫌弃她出身低,别人嫌弃就不行!

什么,你说这些宫妃不知道她儿子看上人家姑娘?

她可不管。

勤正帝初登基那几年,主弱而国疑,她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连亲生儿子置身险境都无可奈何。对于一个护短的人来说,这是何等的痛!她发誓一定要弥补这等遗憾,可等皇上地位稳固后,儿子已经长大不再需要她保护,甚至有时候反过来保护她。

空有一身本事却没地方使,这些年她都快憋死了。如今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她又岂会放过?

正好这宫妃表面清高,暗地里没少给皇上吹枕头风,甚至有几次连带上她。虽然这风没吹动皇上弟弟,可在后面搅风搅雨也惹人厌恶。

想清楚后,大长公主幽幽开口:“银子可是个好东西,西北打仗、宫中富贵、黄河赈灾,哪样不需要银子?”

勤正帝自然听出了皇姐话中浅层次意思,那宫妃是他最近比较宠爱的一位,可也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新鲜劲过去得差不多,最近她又总在他面前说酸话,他早已厌了。

“皇姐所言有理,皇商蒋家可在本次征募军饷中立了大功。”

清高宫妃脸色变了,下首敬陪末座的其他人则面露喜色。皇上只有一个,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们就会有更多机会。

“我看景渊来信上,那蒋家何止是帮了大忙,还救了他性命。”

大长公主笑道,一开始出于嫉妒她本能地敌对阿玲,可这会护短之心升起,她开始摒弃偏见,平和地去看待整件事。即便她那傻儿子有可能被女人迷花了眼,傻乎乎陷进去,可他身边还跟着邵明大师。

邵明大师乃是她至交好友,前些年危险时她更是将儿子托付给他。一手带大景渊,邵明大师疼爱他的心不比她这当亲娘的差。既然他默认此事发生,那蒋家姑娘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有了这层保障,大长公主开始安心地护短。

在太后听闻此事好奇问起来时,她便耐心解释蒋家是如何组织商船,协助儿子剿灭了谋逆的定州同知以及麾下府兵,保住了这次运往西北的良饷。

“娘,不仅如此,多年来蒋家为善一方,为青城百姓做了不少事,景渊信里都写得很清楚。”

大长公主将信交给太后,后者扯出去老远,眯着眼睛看清来龙去脉后点头,满脸感慨道:“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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