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零终于也放下心,开始有心思调养自己的伤势了。

我责怪他当时太鲁莽,怎么能傻到在杀手面前先自损一臂呢?

陈零却只是笑笑,道:“诶——?”

看着他那半是撒娇半是装傻的模样,我一下没了脾气。伸手摸摸他柔软清洁的头发,我心里有些酸楚地怀念起我老弟的刺猬头。

唉,去吧去吧,往事一切随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啦。

我振作一下精神,小心翼翼地伸了个懒腰。或许是有外星督察的暗中帮忙吧,要不然就真像老妈说的那样,我结实得像个皮球,反正我的伤正以惊人的速度痊愈着。镂月都忍不住偷着问我是不是又吃了九天玄女给的灵药,还问我能不能向九天玄女问一下她的姻缘。

我真是头疼,才十五岁就开始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她不觉得自己提前过更年期了吗?

“茧儿,把这个拿去烧了吧。”我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阿不的小脚丫,那上面绣着我的希望,但如今已经毫无价值了。

一旁的裁云惊讶地看着我,她是知道阿不对我有多重要的,有一次因为画纹把阿不拿去洗了,我一时找不到它还急得哭了。茧儿年幼,自是不会深究这些,应了一声便伸手来拿。

我叮嘱:“要烧得干净些。”

茧儿道:“是。”

我道:“把烧完的灰用帕子兜回来。”

茧儿道:“是。”

我道:“找块干净的地方烧。”

茧儿道:“是。”

我道:“别把它烧疼了。”

茧儿道:“……是。”

我道:“回头用盒子把灰装着,给阿不做个墓。”

茧儿道:“……是。”

我道:“还得立块碑。”

茧儿道:“是。……姑娘你倒是松手呀,你那么大力气我拽不动了。”

我叹了口气,终于放开了手。

裁云道:“既然喜欢又何必烧掉呢?要是一时不想看见了,我藏在柜子里也就是了。等哪天你想它了,我再给你找出来。这岂不更好?”

我咬咬牙,道:“烧了吧,烧了以后就不再想了。”

那个世界,我从此放弃吧。

“小妹~~~”丁冲先趴在窗户上带着颤音叫了我一声,然后又乐颠颠地绕到门口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只蜂巢。

我鄙视他:“这么久才来看我?”

丁冲笑道:“你要是死了我就不用来啦。”

气我个倒仰,这小子的毒舌简直媲美拈豆儿了。

丁冲笑眯眯地给我展示那只蜂巢:“很多蜜呢,尝尝看?”

镂月在旁奇道:“丁少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好像咱们胤川城里没有养蜂的地方呀。”

丁冲突然忸怩起来,道:“野生的,山上的。”

镂月笑道:“丁少侠特意去上山摘来给我们姑娘的?”

丁冲道:“也不是……恰好经过,想着这丫头或许爱吃……嘁,小丫头嘛不是都爱吃甜的,听说这丫头嘴又刁,这几天又不爱吃东西。为这个陈老爷子都头疼死了。怎么说我也在陈家做客这么久了,算是投桃报李吧。”

我不爱吃东西不要紧啊,这几天小萤火虫倒是非常乐意跟着陈零来我这里,那些我吃不进去的东西基本上都落他肚子里了,一点也没浪费。

我斜着眼睛看丁冲,道:“再撇嘴,那脸就比马脸还长了。本来就长得丑,还要做出怪样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嘴仗是要打的,蜂蜜也是要吃的,先拿过来再说。

丁冲被我气得两腮鼓鼓的,赌气不再跟我说话。

我一边吃那清香甜美的蜂蜜,一边道:“沈大哥去哪里了?他那天来看了我一次,就没再来了。”顺便掰几块给歪在我床上的陈零吃,陈零只尝了一口,转手就递给小萤火虫了。

丁冲假装对桌上那只喝水点头的小鸟很感兴趣,不理我。

镂月却道:“姑娘还不知道吧?沈少侠同二少、温姑娘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一位姑娘来,姓宁,闺名灵湘。嘻嘻,沈少侠对宁姑娘可好得紧呢。宁姑娘和温姑娘拌嘴,沈少侠都偏帮着宁姑娘的。”

左一个宁姑娘右一个宁姑娘的,听得我心烦。把蜂巢都塞给小萤火虫,我道:“齁死人了,我要喝水。”

丁冲瞥了我一眼,道:“宁姑娘的师父是赤炎国的高手邵补残,邵大侠与我师父是故交好友,宁姑娘么,从小就和我师兄认识啦。我倒是与她不太熟,不过师兄与她交情匪浅。”

死乌鸦,你故意的是不是?以前就在我面前说过沈拓喜欢宁姑娘那样子的女孩,现在又说什么“交情匪浅”,故意打击我是不是?抓起枕边压的玉如意丢过去,丁冲闪身避开,如意直向刚踏进门来的陈棋飞去。

陈棋伸手接住,道:“谁又惹妹妹不高兴了?”

我顾不上答话,从床头解下我的弹弓对准丁冲连发。丁冲比猴子还灵活,那一连串的弹弓分别击中了桌上的玩具小鸟、墙边的花瓶、镂月的小腿和拈豆儿的脑门儿,还有一颗打落了小萤火虫手中的蜂巢。一时间屋内人尽遭无妄之灾。

陈零笑着把弹弓从我手中拿走,道:“妹妹伤还没好呢,别牵动了伤口,一会儿又该哭了。”丁冲早已逃到屋外,远远地向陈零拱手答谢后溜走。

陈棋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在他身后镂月揉着腿叫痛,拈豆儿捂着脑门满地乱蹦,小萤火虫可怜兮兮地瞅着打烂的蜂巢发傻,满地


状态提示:0377--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