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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丢开稻草,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吞吞口水,往它的身体摸去。

然而,小黄就像是长有眼睛似的,在她就要碰到它的前一秒,一溜烟爬进了床底。

顾葭苇愣了愣,好吧,不愧是高人的宠物,真有灵性。

她再次坐到编草绳的位置上,瞥了床底一眼,继续手中的工作。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皇帝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顾葭苇没有回头,甚至连手中的动作都没有停顿哪怕是一秒钟,“你来做什么?”

“我接你出去。”司马晔命狱卒打开牢门,弯腰走了进去。

“接我出去?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去?”她声音冷清地厉害,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心里都比不上一只蟑螂。

“你是在怪我吗?”司马晔弯弯嘴角,走至她面前,俯身拾起她已经编好的那一条绳子玩弄着。

虽是不怎么专业,但好歹也出了个大致的模样,还不至于毁了。

突然,手上一痛,他定睛一看,这才现这根草绳上面还有一片小小的叶子,长着锋利的齿,刮伤了手指,丝丝血液渗了出来,掉落在顾葭苇的面前。

那抹红色在稻草堆中显得特别刺眼,她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问道:“怎么了?”

“小伤。这些稻草都长有这种叶子?给我看看你的手”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双手,纵横交错的伤痕映入眸子,不由得皱皱眉。

“小青子,传御医到正和殿去。”

“喳”外头有个声音应道。

顾葭苇眉毛一挑,怎么在他身边伺候的人换成了小青子,李德海呢?

来不及多想,司马晔已经打横抱起了她,她下意识地箍住他的脖颈,惊呼:“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继续残害自己的身体?”在古代,女人是很在意自己的双手的,更害怕身体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留有疤痕。

他阴鸷着双眼望着她,那眼神有点恐怖,保命要紧!

她讪讪地道:“不是,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挣脱司马晔的怀抱,她跑到床边蹲下,俯下身子贴着地板唤道:“小黄小黄你在吗?我要走咯,你出来我带你一起啊”

司马晔皱着的眉头缓了缓,望着她蹲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模样,突然就有了笑意。

他弯弯嘴角,跟着走了过去,“小黄,是什么?”

“哎呀你先别跟我说话。”顾葭苇起身,围着床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最里面的角落现了它。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她咬咬牙,把脑袋伸到床底,整个身子都探进去,小心翼翼地捉住它,站起身来,顾不得灰头垢面的形象,向司马晔伸出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装下它?”

司马晔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了她,“里面是香草,你倒出来便是。”

“我怎么打开啊,你帮一下忙。”

他望着她,接过锦囊,扯开绳子倒出香草一气呵成,再一次递给她。

顾葭苇接过,连忙把小黄塞到里面,系好,“委屈一下,马上就放你出来。”

把锦囊塞入袖中后,这才抬头看向司马晔,“好了,走吧。”

然后率先走出了这个仅仅待了五天的牢房。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正和殿,御医已经等在那里,顾葭苇不慌不忙扯开锦囊把小黄放了出来,看着它迅找了个地方隐蔽了起来,这才坐下,伸出手给御医整治。

“启禀皇上,这位姑娘的手并无大碍,只需涂上金疮药,过几天便可恢复原样,不留疤痕。只是切记,不可以碰水。”

不可以碰水?她现在恨不得整个人都跳进水里洗一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祛除一下霉气!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她死里逃生回到皇宫,皇帝霸道地让她搬进正和殿住的那段日子。

每天闲得慌,看些奇奇怪怪的书打着时间。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放她出来,为什么李德海不见了,为什么皇后会中毒,统统,都没问。

司马晔也没有主动提起,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

这天清晨,顾葭苇早早地被噩梦吓醒了,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还好,还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然后拍拍胸脯,再次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须臾,她打定主意去冷宫一趟,见见静儿。

用过早膳,待皇帝去上朝之后,她便往冷宫走去。

推开冷宫的大门,一如既往的冷清寂静,只是静儿竟然不在,她还是抬步走了进去,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坐下,慢慢啄饮着。

无缘无故梦见她,总是要有什么原因才对。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声,她起身迎了出去,去看见周雍旭跟着静儿一起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行礼道:“见过李总管。”

周雍旭浑身充满了戒备的气息,却见她弯腰向自己行礼,这说明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缉的事情才对。

于是镇定下来,顺手拉住了眼看着就要冲上前的静儿,“免礼吧,顾司侍何时被放出来的?还真是恭喜了。”

“托总管的福,静儿姐姐,我今天是来看看你的。”她转向静儿,说道。

“先别站着,都进来坐吧。”静儿率先走进了房内,瞥见桌上的冷茶,心里不禁有些没底,看来她已经来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顾葭苇跟着坐下,然后好奇地问道:“李总管,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你怎么会到冷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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