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柳收实了几个小地皮后,匆匆回家。
院内堂屋中,田大力正抹着发白的胡子,目不转静地注视着徐云夺、李大详对练少林棍,在一丝不苟地指导他们,忽然三条人影墙头上飞下来,顿时来了精神,笑声问道:“来者何方神圣?”
迎着问话声,那三条人影却大踏步前进,同时发出一阵奸笑,打头的那个胖矮子,从腰上抽出一把银光四射的长剑,尖起驴嗓子叫道:“田老先生,你叫我们找得好苦呀,你以为藏在这荒野小村里,就可万事大吉了么?你的本领不是很大么?怎么让我们的找到了?”
田大力听声音有一点熟悉,仔细一瞄。虽然月色朦胧,他那烁烁有神的双眼,却早已认出:来人正是小日本在东北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身边走狗——大杀手本田正三,身后两个也着黑行者的汉子,都手持东洋刀,一看就知是日本专门杀人的忍者。他的脑中一闪,四年前的一段往事又浮在眼前了!
早在日本发动日俄战争时,打败俄罗斯,一举夺占我东四省境内南满铁路并旅顺口及辽东半岛管辖权后,将之辟为“关东州”,设“关东都督府”治理。不久,又组建“关东军”,司令部设在辽东岛军港城旅顺。
侵略者,在咱们中国的土地上,杀人放火,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从而,就大大地激发了全国民众的抗日热潮,涌现出大量热血青年,自发地投入到各个抗日的活动中去:有的组织暗杀队(团)专杀日本人、有的进入专门抗日的军队打击敌人、还有的混进日本重要机关内大搞离间活动的。
田大力就是苏鲁青帮会组建的暗杀队负责人之一,便凭借自己一身纸绝技,潜入沈阳城,乘夜深人静去日军驻屯团内行刺土肥原,不幸被发觉。当时围攻他的众多日本高手中,本田正三是一个最凶的杀手,死死地缠着他不放,在危急之中他使用铁沙掌,将本田正三打翻,乘机跳墙而出。土肥原勃然大怒,立即派人捕杀“凶手”田大力。
现全国各地的大小城市,无处不是小日本密探和杀手,他只好“小隐”于乡村。然而,每当他想起东北三省被日本人入侵,那里饥寒交迫的百姓,真象万箭穿心!决心挑一些有志青少年,将自己一身技艺传授给他们,希望有朝一日,在他们的手中收回东三省,还那里的人们一个幸福、安逸的美好生活,同时也好将中国的武术,发扬光大。
因此,在赣榆县大沙河北岸的小村庄隐上些日子后,又借卖盐卤的机会到处转转,收了多个青少年徒弟,分散于全国各地,最后回来又收了宋继柳、徐云夺和范树平、李大祥等人。不想本田正三这条小日本小天皇的小走狗,仍旧不知死活,自寻死路来了。
田大力想起往事,面对这罪恶滔天的贼子,立刻在心中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哈哈大笑道:“多年前的手下败将,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不拔一根狗毛吊死!还好意思在千里之外找来,大概不是你的皮肉又痒痒了,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不错,不知是哪个皮肉痒痒和活得不耐烦了,我不单单会挠痒痒,还会砍人的脑袋呐!”本田正三闪烁着冷冷的蓝光,象饿狼一样盯着田大力,领着身后那两个小日本的狼羔子,杀气腾腾地举起刀来,向他包围过来。
站在田大力身后的徐云夺、范树平、李大详师兄弟早就忍不住了:“嗖”的一声,一起冲上前,拿剑就刺。宋继柳则藏在暗处一甩手,对准本田正三后心一飞刀。
面对前后夹击,本田正三却哈哈大笑,说道:“不简单,东亚病夫们都来陪大日本的武士玩吧!”便左手持刀,一个快马加鞭,迎接徐云夺、范树平刺来的剑,左右一挡:“当,当”两声,便把二人的剑格开,随即身子猛转,右手顺势往外一伸,食中两指,轻轻将飞来的飞刀接住。
这一挡一接,动作的速度快的要命!田大力不由心中一惊,连忙叫道:“咱们不可妄动,过来!”本田正三身边两个杀手,却在一边轻蔑地大笑着。
徐云夺、范树平、李大详正要进第二招,宋继柳也从暗处跃出,持刀而来,听师呼唤,不敢妄动,只好不情愿地收住刀!走向师父身边。本田正三呵呵地笑道:“你们三个小病夫快滚到一边去,还是由老病夫亲自出马吧!”
田大爷望了本田正三一眼,冷嘲热讽地说:“到底不愧是小天皇脚下的一只疯狗!老夫这二狗挠子,也只好先给你们抓抓痒痒了!是你一人同俺单打,还是三人打俺一个?”
本田正三仍然皮笑肉不笑地说:“自然是一对一了!当年在关东家中,蒙赐一招铁沙掌,只怪老子喝多了酒,跌倒在地,这些年来,我远离烟酒,又学了点皮毛小技,今晚就请再展当年的雄风,好让咱再开开眼界!”
说到这里,他陡然脸一沉,将刀往腰间刀鞘中一插,两脚叉开,站了个马步,双手齐胸一拱,退两步,又进半步,来了个中国武林动手的礼节,道声:“请!”便“呼”的一声,一个直拳,势如速雷地朝田大力胸前捣去!这一拳,尺把厚的砖墙,也有可能被打个洞;田大力估到了这一拳的份量,叫一声:“打得好!”
大力就趁他的拳头刚要打到身上之际,猛地上身往后一缩,左脚往后一退,一个虚张声势,右手由下往上一托,来抓他的左手腕,想往后一拉,来个“四两拨千斤”,借力打人,将他来个倒背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