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方紧紧的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谨慎得仿佛面对一个绝顶高手。见他竟然敢动手,他刚要出手,北凝涵却朝他摇摇头,她能感觉得到,这个世外高人对她们应该并无恶意。
“我还没说完呢爹,他是北凝涵,就是之前被北家赶出来的……”辰放看了北凝涵一眼,生怕父亲会真的误伤了她,转而道,“她跟北家不是一路人。”
中年男子闻言,这才放开手,疑惑道:“你不是无法玄修了吗,怎么可能救了我儿子?”
“你儿子?”北凝涵脑袋一蒙,看向辰放,辰放很明显连玄修都不会,怎么会有一个气强如此强大的爹?这不是太不合理了吗?
辰放双颊一红,他很敏感,更何况北凝涵根本就没有隐藏她的惊讶,所以他能够很轻松的读取北凝涵的想法,他也知道这很不合常理,只是……
父亲下令严禁他玄修,至于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
“问你话呢!”中年男子突然正色道,声音威严。
“嗯,啊?什么?”北凝涵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惹得对面的辰放着急无比。
中年男子只好重复道:“你不是无法玄修,怎么可能救了我的儿子?”
“哦,”北凝涵这才缓过神来,“人家说上天造物,无独有偶,上帝把你的门关上,一定会为你留了一扇窗。我当了十年的废物,霉运也该过去了吧,学会了玄修,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闻言,父子二人相视一眼,中年男子突然出手搭上北凝涵的脉,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来如此。”
如果他没看错,北凝涵的体内拥有了一道与玄气完全不同的力量,那种力量很强大,连他都不敢肆意窥探。
他点点头,算是相信了她的话,又眯起眼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复生,这个男子的气场,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什么呢?
他一时竟想不起来。
他刚想再问,辰放却拉住他的衣袖,生怕他再说些什么惹得北凝涵不高兴,收到儿子的祈求,他拧起俊眉,终于抿起唇作罢。
辰放高兴的邀请她们前去自己居住的竹舍,为她们沏茶倒水。
几人相谈甚欢,中年男子虽然依旧严肃,但看起来表情也缓和不少,有的时候还会回上几句话,初时的剑拔弩张完全消散。
北凝涵看着他们父子,为何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爹却有一个不会玄修的儿子,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亿万富翁的爹带着一个做乞丐的儿子一样,她忍不住问道::“你们是?”
这个男子的身份,让人觉得好奇不已。
中年男子表情缓合了许多:“其实,我们也是北家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北凝涵心中一凛,噌的跳起,作防御状。见此情形,中年男子忽然鼻子一酸:“可怜的孩子,看来北家人没少打击你啊。你别担心,坐下,听我慢慢说。”
原来,北家上一任族长是现代族长北承天的大哥北承宏。
十年前,北承宏去往朝都,不久后便在朝都政变中罹难。
按照北家族规,实力最强者当族长,而北承宏死后,北家实力最强的人,便是北承宏的亲兄弟北承放。就在北辰放打算继任族长时,北承天却带着北承天的遗书上门,朝他发出挑战。
虽然很像北承宏的字迹,但北承放看得出,这是有人伪造了自家哥哥的字迹,但是北家中人一致相信那就是族长北承放的笔迹,北承放只好退让一步,接受了北承天的挑战。
这场惊世之战决定在一个月后开始。
不料就在比赛开始前三天,北承放突然遭人偷袭,对方丧心病狂,为了杀死他,竟然使出禁忌的力量,他受了重伤,还是妻子赶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对方的手中救下他,最后还为了救他,被那人杀害,扔到了河中……
庆幸的是,北承放天生心脏生在左边,并没有死,只是心脏受损,此生修为,恐怕很难再上一层。
而他们的儿子因为贪玩并未回家,躲过此劫。。
北凝涵看着一脸悲沧的中年男子,又看看辰放,脸上现出些许悲悯:“您、您是大伯?”
北承放的事迹她自然听说过,这是一个很传奇的修练天才,只可惜英年早逝,没有想到,北承放竟然会经历如此悲惨的一切,还会活了下来。
她几乎可以肯定,当年那个对北承放下黑手的人,就是北承天。
十年前,刚好是北承天夺走她力量的时间。
北承天选在那个时候回来向北承放挑衅,一定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所欠缺的,不过是一个不惹人怀疑的理由而已。
北承宏的遗书,的确让人毫不怀疑。
如果北承放是她的大伯,那辰放……岂不就是她的堂兄?
眼神一紧,北承宏泯了口热茶,很平静地道:“北家人与我有仇,尤其是你父亲,你还喊我大伯?”
“北承天的眼里,怎么会有我的存在?更何况……我这一切,都拜他所赐!”夺取她的天份,抛弃她们母女,最后还害死了她的母亲,还有真正的北凝涵,她怎么可能对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有什么狗屁的父女感情?
“终有一日,我会亲手为我娘报仇!”还有真正的北凝涵!
北凝涵第一次向别人倾诉自己的苦楚,压抑许久的心事说出来,感觉舒服好多。
听完北凝涵的经历,北承放叹了口气,为其倒了杯茶。
北凝涵冲热茶急吹了两口气,然后一饮而尽:“北家凭实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