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他狞笑着看向桑海洋,双手撑在轮椅上,低声说:
“继续刚才的话题,什么叫桑兰兰的第一个男人呢?因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江明达酒醉之后,强/暴了她!”
他突然直起身,指着江明达,
“没错,就是这个男人,强/暴了桑兰兰。如果您嫌我这个女婿不够好,想转投他这个强/奸犯,我没意见。”
他摊摊手,表示无奈。
不管江明达为了什么目的接近桑海洋,他都必须断了他的念想。
直觉上,江明达似乎知道了什么,虽然他已经把事情做得很保密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翻身。
更重要的,他刚刚接到井丝雨的电话,妹妹在电话中的哭诉让他恨不得杀了江明达,没想到,回到家中,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他!
与江明达之间的友谊变得越来越淡,两人之间被越来越多的事情拉扯着,就像皮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此刻的江明达,真的快要崩溃了。
心底的伤疤再一次被掀开,还是在桑海洋的面前,那种痛心疾首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转过身,急切地看着桑海洋:
“伯父,您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
话未说完,桑海洋的目光中已经尽是失望、愤怒,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老泪纵横。
他知道,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桑海洋已经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围墙,把他挡在了外面。
看到桑海洋的反应,井晨风满意地勾起了唇角,那笑容却冷得像冰。
他转过身,一把揪住江明达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的面前,质问着:
“江明达,丝雨为了你的事不知所踪,你打算怎么向我交待,嗯?”
江明达看着井晨风,刚刚的打击还健在,如今井晨风又抛出一个问题,让他摸不着头脑,却依然心惊。
他看了看窗外,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他怎么都没有注意到?
再看井晨风,他嗜血的眸子,狰狞的面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知道,雨天,他的情绪会格外的差,他的脾气会变得更糟。
“丝雨怎么了?什么叫不知所踪?什么意思?”
即便不爱,但井丝雨毕竟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他把她当成妹妹,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她?
“对不起,”
一道沉闷的声音传了进来,
“晨风,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问题,丝雨才跑了出去。我已经让林子去找了,你放心,丝雨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桑幽幽站在餐厅门口,一脸的自责与愧疚。
在她看来,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都怪她,如果早点告诉丝雨,或许就不会闹出这么多误会。
“你为什么要道歉?就算要怪,也只能怪我,是我对你穷追不舍,是我甘愿为了你被撞断腿,你从来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砰”的一声,不等江明达说完,井晨风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江明达向后趔趄着,最终撞在餐桌上摔倒在地。
“啊……”
桑幽幽吓得惊叫起来,这是第几次,她亲眼看到井晨风动手打江明达,她已经数不清了。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好朋友之间会落得如此下场?
眼见井晨风冲上去,揪住江明达就要再落一拳,她忙上前制止了他:
“晨风,别打了!无论要怪谁,都留在后面再来怪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丝雨,外面下着大雨,她没有开车出去,我担心她会在山上迷路。”
她的话提醒了暴怒中的井晨风,他收回拳头,愤恨地推开江明达。
犀利的眸箭一样地射向桑幽幽:
“如果丝雨出了什么事,谁都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丢下一句话,他大步踏出了餐厅,在经过桑幽幽时,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而桑幽幽的心,却已经被他刚刚那个眼神击碎了。
他看着她,好像她就是杀人凶手,没有一点温度,没有一丝情分,似乎跟他的妹妹相比,她简直微不足道的等同于一只蚂蚁!
眼泪不自觉地涌了上来,在眼圈里打着转,她却逼着自己不让它掉下来。
没什么可委屈的,桑幽幽,如果不是因为你,林子不会打了丝雨,她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事实就是事实,再华丽的语言,也无法化开它对井丝雨的伤害。
这时,江明达从地上爬了起来,唇角被井晨风打裂了,鲜血直流。
他顾不得擦掉血迹,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走,经过桑幽幽身边时,他停住了脚步:
“记住,我让你准备病历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晨风。”
说完,不等幽幽给出反应,他便离开了。
之前发生在餐厅的事,幽幽一无所知,她看着父亲的背影,不得不抹掉眼泪,走过去推动了轮椅。
“爸,外面下雨了,您的心情一定不好吧?”
她装作没事的样子,轻声问,可略带沙哑的声音还是将她此刻的脆弱暴露无遗,
“我也一样,我讨厌雨天。”
这句话,勾起了无数的回忆,却没有美好二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爸,今天不能出去散步赏花了,我推您到卧室休息吧。”
她轻声低语,压抑着心中的苦恼,却不知与此刻桑海洋心中的痛苦相比,谁的更甚!
安顿好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