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犹豫了一下,面对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孩,无辜的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一切,他真的不忍心拒绝她。
“好吧。”
虽然井晨风告诉他要直接把桑幽幽送回家,他还是应了下来。
一路上,他总是若有所思地想跟桑幽幽说些什么,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却没有说出来。
说多错多,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可井晨风与桑幽幽之间的感情,也是他最了解。
眼看着桑幽幽这么好的女孩子就这样被总裁弄丢了,他心急却不知该如何帮忙。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到了北区,桑幽幽让陈思帮忙照顾父亲,自己下了车。
来到熟悉的巷口,虽然离开不久,但感觉就像隔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巷口的报摊还在,巷子里依旧污水横流,邻居聚在一起时,仍时时关心着拆迁问题。
这里的一切都跟从前一样,感觉那么亲切。
她走进巷子,向原来的家走去。
摸着斑驳的铁门,看着里面破旧的门窗,她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
这是她嫁人后第二次回到这里,这才发现,家,还是自己的好,不管多贫、多旧,那永远是自己的。
井家,不再属于她。
不是经常有人跟她说,她根本不像个豪门夫人吗?
到现在,她也不得不承认了,她与那个家格格不入,因为她本就不应该属于那里。
快了,她就快回到这里来了!
从巷子离开的时候,她遇到了邻居灵子的母亲,她还是那副样子,手里握着一把瓜子,跟人说话的时候还不停地磕得喀吧喀吧响。
“哟,这不是豪门夫人吗?怎么又回来了?这次回来找谁?左小红可没回来过。”
不用她问,灵子妈已经快嘴说出来了。
她勉强笑笑,不打算跟她说话。
“哎哎哎……”
灵子妈却叫住了她,这次她停了嘴里的瓜子,小跑上来追着问,
“幽幽啊,你老公不是天江市的首富吗?听说这整个天江市有大半个都是他的,你能不能跟你老公说说,让他什么时候也把我们这个破棚户区给拆迁了?嗯?怎么样?”
桑幽幽看着灵子妈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如果她真的能说什么,井晨风就做什么,那她真的会感到欣慰,因为那最起码证明井晨风是在乎她的,可惜……
她摇摇头,一个字都没留下,便转身走了。
“切,还不说话?拽什么拽?看你老公哪天领回个小三,把你休了,叫你拽!”
身后传来灵子妈嫉妒恨的声音,这句话却一路尾随着桑幽幽,回到了车里。
现在,不用井晨风领回个小三,他们也快离婚了。
她可不想这里被拆迁,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家了。
再次回到井家,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别墅周围突然多了很多保镖,里面则多了很多佣人。
陈思把桑海洋推进去,林子马上出来迎接。
看到林子,桑幽幽的心才觉得安稳了一些,总算林子还在。
“夫人。”
林子接过轮椅时,恭敬地跟桑幽幽打着招呼,一改往日随意的作风。
桑幽幽惊讶地看着他,才一天没见,为什么他的变化会这么大?
林子似是洞悉了她的疑惑,忙向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她说:
“有空我们再聊。”
桑幽幽点点头,目送着林子推着父亲回房。
“哟,井家的夫人回来了?”
这时,一道十分轻蔑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井丝雨正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
看见井丝雨,桑幽幽的心仍旧不好受,不管她与井晨风如何,毕竟不关丝雨的事,而她与江明达之前的事,的确伤害到了她,对此,她一直感到抱歉。
思量间,井丝雨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丝雨,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声抱歉,我不应该向你隐瞒我跟江明达之间的事,对不起。不过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只是像朋友一样,希望你能相信我。”
桑幽幽有些局促,她上下打量了丝雨一番,关切地问,
“你没事了吗?昨天我看晨风……昨天我看你哥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好像昏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现在,晨风这个名字已经不是她该叫的了。
良久,井丝雨都没有给她回应,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轻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她的身上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桑幽幽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为什么感觉丝雨的目光有些异样?
“丝雨,我……哪里不对吗?”
她迟疑着问。
井丝雨突然笑了出来,美丽的脸上,就像凝了一层冰:
“不,你还是从前的你,只是看的人心境不同,目光自然不同了。”
说完,她拍了两下手,别墅里的佣人立刻全部到了她的面前,自觉地站成两排。
为首的是周嫂,她恭敬地问: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桑幽幽有些被这样的阵仗吓到了,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撤了几步,这才是真正的豪门吧?
佣人成群,少爷夫人小姐一声招唤,就从四面八方跑过来,恭恭敬敬地为人民服务。
看来,她真的不是豪门夫人,在井家,她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女佣。
井丝雨一指桑幽幽,大声说:
“你们都给我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