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
听到这,她已经知道周嫂要说些什么了,忙制止了她下面的话,
“有些事成为过去式,有些人也同样会成为过去式,过去的人和事我都不会再耿耿于怀,我只想把他们忘了。”
“可是……”
“就这样吧。”
周嫂还想说什么,她却冷情地封了她的口。
对井晨风,她再没有留恋,也许多年后,她仍然会记得这个人,可是心底应该只剩下恨吧。
她当初那么爱他,换来的却是欺骗,只要想到每次他折磨她时,父亲都在一边亲眼看着,她的心就疼得窒息。
此刻,她的心被悲伤与憎恨占得满满的。
父亲?哼,像他这种人,以折磨别人的女儿为乐,根本不配做父亲!
原以为她的初恋恐怕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初恋,都说初恋的成功率很低,可她却如愿地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
现在才知道,她的初恋,其实就是一场噩梦。
从太平间回来的时候,她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泪水还挂在眼角。
井晨风一直站在窗口,高大的背影更显孤单、落寞。
听见他们回来,他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周嫂脸上,周嫂冲他摇了摇头,他的眉拧了起来。
“宝宝的葬礼,我会帮你安排,你好好休息吧。”
扔下这句话,他便想走。
“我要出院。”
桑幽幽从轮椅上站起来,坚定地说着,随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眉拧得更紧了,那个倔强的身影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她这是要离开他的节奏吗?
“不行!”
他冲口而出,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话音落下,她继续收拾东西,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与威慑。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抢下她手里的东西,扔在床上。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所有事都与我有关,今生都是如此。”
她不想跟他吵,也没有必要再吵,深吸口气,她冷静地说:
“过几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给你。”
说完,她捡起床上的一件衣服,准备叠好。
可是他却被激怒了,一把抓过衣服,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我说过,我不接受,永远不会接受!”
她只是轻阖眼眸,努力压下胸中的怒气,她不能失态,她已经不在乎这个男人了,他的任何话都休想激怒她。
拳头捏了捏,忽而又松开,她继续捡拾床上的东西,淡漠地说:
“那是你的事,在我心里,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桑幽幽……”
一声怒吼,吓得周嫂浑身一震。
“少爷,少爷……”
她小声地叫着,井晨风这才转过脸看她。
周嫂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冲他不断地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发火。
她太了解井晨风的脾气了,从小到大,他就是个王者一样的存在,他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道歉的话,他有他自己的方式,只是他的方式在面对桑幽幽的时候,似乎失效了。
他的胸膛起伏着,一腔怒火,只能通过紧握的拳头释放。
手背上的青筋突显着,腮边的肌肉抽动着,他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该死的女人,也只有她能让他如此抓狂,再这样下去,他非要被她逼得内伤不可。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好像斗不过她了。
他走到窗边,两只拳头用力砸在窗台上,沉着气说:
“有什么事,等宝宝的葬礼之后再谈。”
她的声音马上从身后传来:
“宝宝的葬礼我自己会安排,不用你操心。”
她还真会得寸进尺,他已经步步退让,她还想怎样?
猛地转过身,他的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你这是在跟我划清界限?”
“早就该划清界限的,是我眼拙,看错了人。”
他咬牙:
“桑幽幽,我说过,如果我知道你父亲是被嫁祸的,就不会有今天的误会!”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忽地转过身面对他:
“两年前,我也说过,我父亲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可你信了吗?如果你相信我,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你所谓的误会!你是那么自负,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听过这句话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拜你所赐,如今的我也很自负,只认定自己想要认定的事。”
他还是失去理智了,面对她的淡漠、冷静、绝情,他失控了。
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眸中已经烈焰狂烧:
“你想认定什么事?嗯?离婚吗?跟我划清界限吗?还是让这个孩子不认我这个父亲?”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总算见识到了。
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她,他要那个深爱他的女人,他要她爱他!
桑幽幽没有挣扎,她只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倾尽了心力,越说越狠:
“你说的都对,这些都是我认定的事!因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好啊,恨吧!”
他扯着她的手腕,用力拉向自己,扣住她的后脑,与她近在咫尺。
她清澈的大眼睛里映出了他此时狰狞的脸,更映出了她看不到的心痛。
她就这样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倔强地,充满了恨意。
片刻之后,他低沉嘶哑的嗓音响起:
“这样,你才不会忘了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