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端宁仙后归来后,龙二冰每天的日程中便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每晚到凌波湖采摘冬夜寒露,然后供奉给端宁仙后为云海仙帝泡上好的御园雪茶。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喜欢夜间活动的端宁仙后还亲力亲为,可最近忙于陪云海仙帝,便把这一任务交给了龙二冰。

话说那龙二冰为了讨好仙后,自是百般顺从,每晚去那凌波湖采摘夜露。

凌波湖距琴妃的琴音殿很近,琴妃得知冰才人前来采摘夜露的缘由,只是莞尔一笑,并不多言。

只是梅清雅就百思不得其解了,若论夜露,冰才人那冰玉阁附近的园子中何其多也,为何她只认定了琴妃宫室附近的凌波湖呢。

疑惑归疑惑,梅清雅也没有多想。

这日天色阴阴沉沉,太阳躲在云里不肯露面。

梅清雅看琴妃没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做,便一路轻移莲步到了画妃宫殿找龙小冰叙旧。

龙小冰看到梅清雅顿时喜笑颜开,画妃一直被罚面壁,这么久了,画魂殿始终冷清,难得有人来。

云海仙帝虽下了口谕,说是“择日”解除画妃的面壁之罚,可究竟择的是哪一日,还为未可知。

梅清雅望着龙小冰,关切道:“冰妹妹,最近一切可还好?”

龙小冰脸上现出孩童般不满的神情,缓缓道:“娘娘一直面壁刺绣,不与人说笑,这里始终冷冷清清。都怪我,当初打扫静心居室时没注意到那里的异动,以至四魔冲出封印,害了娘娘,也害了洛儿和颦儿姐姐。”

梅清雅看龙小冰神色凄婉,好言安慰道:“冰妹妹,就算你一千个小心,可怎敌棋妃一万个有心。这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那棋妃心太狠!”

龙小冰听毕内心依然忧伤,满面羞愧道:“梅姐姐,其实我真的很没用。看到画妃娘娘这样受委屈,什么忙也帮不上。”

梅清雅看龙小冰伤心,柔婉劝慰道:“好妹妹,现在不是你自责的时候,而是我们同心,挫败了棋妃的阴谋才是对娘娘最好的报答。”

龙小冰闻言神色稍有缓解。

两人正聊着,忽然听到画魂殿外有宫女传报的声音:“陛下驾到!仙后娘娘驾到!”

梅清雅闻言急忙拿出袖中的隐身衣披在了身上。

画妃与佩儿、龙小冰齐齐出来,屈身行礼,迎接云海仙帝和端宁仙后。

云海仙帝上前亲自扶起画妃,温和道:“爱妃,你受苦了。朕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解除你的面壁之罚,自今日起,你便是自由身了。”

画妃闻言再次屈身谢过云海仙帝,忙吩咐佩儿、龙小冰给云海仙帝和端宁仙后上座、沏茶。

云海仙帝今天的兴致很高,携了坐在身边的端宁仙后的手,望着画妃温言道:“紫儿,今日你能恢复自由身,当好好谢谢媚儿。”

画妃不解云海仙帝之意。

云海仙帝复言道:“你不知道,朕本来想等这几日阴云天气过去,择个有暖阳的日子放你出来。可媚儿不忍你受苦,硬要缠着朕赶快给你自由。所以朕就选了今日,你还不快好好谢谢媚儿。”

虽说只是提早了几日,可画妃对端宁仙后已是感激不尽。听云海仙帝这么一说,急忙款步行至端宁仙后跟前,屈身下拜道:“谢娘娘体恤之情,妾身谨记在心。”

端宁仙后极是端庄的扫了一眼画妃,盈盈一笑道:“妹妹说笑了,你我姐妹本就该和睦相处,这点小忙原算不得什么。”

画妃与端宁仙后又客气了一番便落座与云海仙帝闲谈。

梅清雅在隐身衣中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本就对这妖艳、妩媚的端宁仙后心存疑惑,现在听云海仙帝说起仙后为画妃求情,心下自猜测,那仙后若真是魔物,那么这番请求就不是为画妃,而是为她自己了。

因为梅清雅很清楚,当初在翠竹林与四魔大战时,四魔惧极了凤凰眼中的金光,而太阳的光束亦是金色,想必魔物对此也颇忌惮。

云海仙帝原定过几日等阳光大好时来解画妃的面壁之罚,按仙宫规矩,到时仙后必须一同前往。

想必那端宁仙后是惧怕过几日之后的太阳光不敢出门,故而在云海仙帝跟前卖了个乖,让云海仙帝趁着这不见丝毫阳光的天气来放出画妃。

这样一来,一方面云海仙帝会觉得仙后识大体,倍加宠爱;另一方面仙后也能在画妃这里寻个人情,更好地隐藏自己。

梅清雅心想这魔物所化的端宁仙后还真会动脑筋。

待仙帝与仙后双双离去,梅清雅揭开隐身衣,将心中所虑说给了画妃,画妃劝她多留意仙后,找出破绽再做定论不迟。

梅清雅想起火种还在自己手中,便拿出小匣子,将上次自己在仙宫后园所见所做所闻一一说给了画妃。

画妃没有接梅清雅递过来的火种,而是一脸担忧地将它放回了梅清雅手中,淡淡道:“你曾在翠竹林打伤四魔,她们睚眦必报,想必不会放过你。火种你留在身边防身,它可是四魔的克星。”

梅清雅感激画妃待自己的深情,深深点了点头,内心更加信任、亲近画妃。

想起上次住在西王爷府邸时所做之梦过于诡异,也太过真切,梅清雅不由张口问道:“娘娘一向精通仙界幻术,不知这仙界是否有一种法术,可以让人不是做梦,却似在梦里?一切似幻似真,真假难辨?”

画妃疑惑道:“似幻似真?”

梅清雅复言道:“就是好似一切都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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