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将近中早就没了客人。
傅云玄大大咧咧的坐在那,一群护卫在他身后一字排开,这模样不像是道歉,反而像是在找茬。
萧长烟长叹了一口气,瞧着傅云玄身后铺陈开的一应器物,眉头难得的一拧,不虞的抬头看他:“傅五公子,您这是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说了。”傅云玄惊讶道,“道歉呀!”
萧长烟冷笑着将傅云玄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傅五公子,你就算是弄再多的花招也没用,其一我对您这样的纨绔子弟不感兴趣,其二宋姑娘已经走了,你就算是将我杀了,我也不知她的下落。”
傅云玄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有气无力的抬头:“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行不行,你收下这些东西,以往的那些事我们一笔勾销,从此之后再不相见,如何?”
萧长烟听后,眉头并未舒展开,反而皱的更紧:“傅五公子,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什么叫以往那些事一笔勾销?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事吗?”
傅云玄向来能屈能伸,见着萧长烟咬死不松口,只觉得心肝儿只颤,直差没有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
不过在傅云玄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慕容用剑一把给抬了起来:“傅五公子,男儿膝下有黄金,还是莫要随便乱跪的好。”
萧长烟到底也瞧出了几分不对劲来,她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你若有事直说便是,不过那些东西我是万万不会收的,我萧长烟虽是一介女儿身,却也知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
傅云玄感觉自个都快要哭出来,他千等万等的不就是萧长烟这么一句,他刚进拱手道:“以往是傅某不懂事,对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能与傅某既往不咎,相对的傅某可替姑娘这间客栈寻一个庇佑。”
“你这变化真大?并非是我不愿,而是傅五公子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萧长烟警惕的瞧着他,似乎在堤防着他随时动手。
傅云玄急得挠头:“你要如何才信?”
“我要你保证,你不对宋姑娘动手。”萧长烟带着媚气的眸子一眯,言语之中带了上些试探。
傅云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萧老板,许是你对我和她之间有什么误会,就算是我对你动手,也不会伤她吧半分的。”
况且,若非是被那丫头提点,他又怎么会这般掉面子的过来赔礼道歉。
萧长烟同慕容对视一眼,随即又道:“既如此,最后一个问题。”
傅云玄深吸一口气,摆出笑脸来:“萧老板请说。”
“宋姑娘是谁?竟然连你都这般忌讳莫深。”萧长烟直言,大有刨根问底之势。
这也并非是什么不能说的,傅云玄松了口气,语气也不免得带出了几分得意来:“我表妹啊!”
萧长烟皱眉:“她既然是你表妹,那你们岂会没见过?”
“这不一样,我傅家虽在临安城中是名声响亮,可放在金陵城也不过是末流世家罢了。”傅云玄说起这些来,倒也没有分毫的扭捏,十分坦然,“表妹是淮阳候府的嫡女,自幼养在深闺,我这般浪荡子如何能见。”
“淮阳候?”萧长烟大惊,神色之中却不自觉的带了些仰慕,“可是那位与林将军齐名的大将军?”
傅云玄点头。
原定上傅家拜访是在后日,可中途却因为茶庄上出了些事,一直等到五日之后,宋以歌一行人这才风尘仆仆的赶回临安城。
刚一进府,流光便乖巧的迎了上来,屈膝道:“姑娘,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热水备好了,不知姑娘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大概是流光的转变让宋以歌觉得有些惊奇,于是免不了多看了几眼,见着流光真的低眉顺眼的垂首站在那,宋以歌也来了几分心思,同她玩笑道:“你今儿还挺乖的,莫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心虚了?”
流光依旧乖顺:“奴婢只是知错了,先前是奴婢不懂事,还望姑娘饶恕奴婢一回。”
她是真的学乖了,也明白了。
以前她之所以能在这个府中作威作福,不过是仗着侯爷曾临幸过她,可而今侯爷已经去了,接手这里的是侯爷的嫡女,换而言之,她如今的主子是眼前这个还未及笄的少女,不再是那个至此长眠的地下的人。
况且,在她们这些世家女的眼中,她连个侍妾通房都算不上,顶多就是她父亲养在外面的外室罢了,又谈何尊重?
这儿,已经不再是她的天下,也不再是能任由她颐气指使的地儿。
宋以歌瞧了眼,便没什么兴趣的收了目光:“我今儿乏了,就不用膳了,良玉你们去用膳吧,流光过来伺候我沐浴。”
“是。”
“对了。”宋以歌突然叫住良玉和秋伯,“我备的东西,你们叫人送到傅府去了吗?”
良玉道:“奴婢是随姑娘一块走的,这事是流光去办的,毕竟平日偶尔的往来,也都是流光操持的。”
宋以歌颔首,对着两人道;“去吧。”
流光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她的身边:“姑娘想问什么?”
“可都送到了?”宋以歌问道。
流光点头:“奴婢亲自送过去的,也见着了大夫人,大夫人问您怎么没去,奴婢说,姑娘近日在打点府中杂物,分身无术,等着府中事务料理好,便会上门拜访。”
宋以歌道:“你倒是机敏,对了傅三公子的生母可还健在?”
流光笑道:“自然是已经故去了,就算没有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