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俢烨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肩膀扶着让她靠回床头。
“好,我带她去。”他摸着她的脸,“外面风大,你在家休息,好吗?”
……
被左俢烨推推搡搡进了车里。
我并没有坐下,而是蹲在前后座中间的空隙处,双手抱着膝盖,尽管车子并不颠簸。
他车速很快,绝望感也如泉涌般在我脑中。
一个三个月大的胎儿流产了,钟露露竟要左俢烨给他买了块墓地。
可笑至极。
但谁让他宠她爱她呢……
墓地。
夜晚尤其萧条,何况是秋天。
下车后,我尽量忽略膝盖的疼,可忽略不了脚踝被扭伤的滋味。
他人高腿长,我卖力才跟上。
思绪飘远,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
冷不丁撞到他后背,一退,扭伤的脚踝发疼,我跌坐下去。
可是他的手并没有如我期待般伸过来,他只是居高临下在墓地昏黄的灯光中盯紧了我。
“萧雅,你终于还是跟你父亲一样,变得杀人如麻。”
他把我拎到他跟钟露露孩子的墓碑前。
没有照片,只有四个大字:纪念吾儿。
夜凉如我心,风寒盖碑冷。
“跪下!”
“我没做,不跪!”
跪了一个星期,还不够么?
“刚才,我太太的话你没听见?”他下巴往墓碑点了点,眼睛甚至不愿意往墓碑上看,“磕!”
喉咙像被抽干了空气,我努力咽了咽,才勉强开口:“你坚信都是我做的么?”
如果他信,那我无话可说。
“磕!”他甚至没有留给我喘息的时间。
三下过后,我额头上沾了灰。
磕一下,头发散乱一点,我心也寒下一分。
他的身影投在墓碑上,他们是一家人,我是孤身。
回去的路上我仍旧蹲在车里,前后座中间的位置,顾不上头发散乱。
“我可以离开么?我什么都不要,钱也好生活用品也好,我都不要。只要你让我离开……”
左俢烨一脚踩下刹车。
“得不到我太太的原谅,你就妄想离开。”
掷地有声,落在我耳。
“呵呵……呵呵……”我嗤笑起来,音色有些刺耳,“左俢烨,不是我欠你们一条命,是你们欠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