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了十一月中旬,天气也越发的冷了,一片冰天雪地,仿佛呵出一口都都要结冰一样。(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窝在温暖的炕上,阿宝翻着雁回捧过来的帖子,然后拿出一张宁王府送来的帖子,上面的字迹写得中规中矩,一看便知找人代笔的。帖子里的意思,是请她去喝宁王府三姑娘的满月酒呢。
先前萧令殊昏迷不醒,阿宝一心照顾他,倒没有心思管其他,听到宁王妃这胎又生了个闺女,也没什么心思想其他,只让人按规矩送了份贺礼过去。现在看到这帖子,倒是有闲心了,她自认与宁王妃没什么大仇,阿宝倒是没有嘲笑她又生了个女儿,况且生男生女又不是由女人决定的。
当然,比起心放得宽的阿宝,那些知道宁王妃多想要生个儿子的人就不那么厚道了,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这下子宁王府又有得闹了。
想到宁王妃对自己莫名不待见,估计不会想要见到自己的。阿宝将帖子放下,以照顾生病的萧令殊为由,亲自写了歉涵过去,附带丰厚的礼,她人就不过去了。
阿宝这选择是对的,那天宁王妃没见到阿宝,还真是莫名地松了口气,然后心里又有些气愤,觉得阿宝一定是因为她生了女儿,才不给面子来的。至于照顾生病的晋王什么的,不过是借口罢了。
当然,她生气她的,砸了屋子阿宝也不会知道,很快便将此事放下了,继续窝在家里照顾丈夫、教养两个孩子。
躺了半个月,萧令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身子还虚,走动得不多,外头又冷,阿宝只允许他在室内活动,其他时候还是看着他多休息,不能让他逞强。
某位王爷清醒了,一日比一日精神后,又开始搞阴谋诡计了。
席远是最振奋的,几乎每天都要送些文件过来,然后当着阿宝的面,将江南一带至南齐一带的信息都禀与萧令殊,甚至当着她的面,评论南齐几位皇子上位的可能性,还有明年大邺对南齐出兵南征的可能性,届时南征人选又是谁。
京里的几位王爷也在暗搓搓地计划着若大邺要南征,都想举荐他们的人,既能夺取战功,又能发展势力,其中以贤王为首的几位王爷暗动作不断,太子也不动声色安排。齐王这厮自打弄死了南齐太子,仿佛又有了祸害的目标,时常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处处针对南齐之事,推波助澜,仿佛恨不得大邺马上就派兵南征,将南齐灭了,一统中原……
阿宝由原来的沉默到最后默默听入耳里了,然后每次掐着时间点,一看席远所呆的时间超过了,就会板着脸将他轰走,然后再板着脸押着某位王爷去休息,解神医交待了,他现在身体不好,让他别太费神。
一看到她板着脸,连眼神都是冷的,萧令殊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十分听话地被她扶回房里歇息了,其他丫鬟见状,默默地在心里肯定了王府里最大的boss其实是王妃才对。
阿宝其实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等冷着脸伺候他躺下后,她默默地走到外间,然后猛地一头扎到铺着毛茸茸的虎皮毡的炕上,脸蛋都激动得红了,手指有些不争气地发颤着。就算胆子被男人养得挺大的,但她与他相处时,是随意亲昵的多,却从来不会同他撒泼置气,唯一一次被他气得狠了,也只是咬他几口泄愤。这是头一回置气呢,没想到效果这般好。
阿宝激动了会后,听到里头男人叫她的声音,哎了一声,爬起身来,唤了丫鬟进来,让她去茶水间里将一壶热水拎过来,阿宝接过茶壶拎进室内,倒了杯温水过去喂他喝下。
萧令殊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发现她脸色恢复平常的软和,方拉着她的手,闭上眼睛。
阿宝被他弄得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扬唇笑了笑,凑过去在他淡色的唇上亲了下,又厮磨了会儿,直到那唇色变红了,眼睛弯成了月芽。果然等她直起身来后,便看到他睁开了眼睛,同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有微红的唇瓣。
“王爷……”
她软软地唤了一声,然后将脸贴在他胸膛上。过了今年,他们就成亲快四年了,除了他曾经办差离京的一年,他们极少离别,从尝试到适应到习惯,将婚姻一点一点地经营起来,孩子也快要三岁了,感觉有些老夫老妻了,以后日子会这般平淡下去,可是偶尔发生的事情,会让她发觉她比想象中更在乎他,更会因为他的痛而痛。
萧令殊慢慢地摩挲她的背,然后将她拉到床上,锁到怀里,让她陪他一起睡。
阿宝笑盈盈地说了声好,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温暖的手摸进他的衣襟间,摸到他微凉的肌肤时,心里又忍不住难过。以往冬天,他全身上下都是热烘烘的,让她当成天然暖炉,可现下他的体温还没她高呢,反而她成了他的暖炉了,再伸脚过去蹭他的腿,果然也凉凉的,就算被窝被暖炉薰暖过,对他而言意义并不大。
“王爷,你冷不冷?”
“不冷!”
阿宝扁了下嘴,觉得他又在逞强——或者很诚实,在他心里,并不觉得这种冷意难以忍受的。想到席远透露的,他曾经受过几次严重的伤,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这条命不知从阎王那里抢回了多少次时,心里堵得厉害。
“别乱想,我会好的!”他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廓,轻声说道。
阿宝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又蹭了下他的胸膛,咕哝道:“王爷你身上好冷,一点都不暖和。”
他僵硬了下,又道:“以后会暖的!”
“哦……”
这声“哦……”真是太富含想象力,同时也太容易让人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