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马屁精!”阿宝笑骂了一声,见两个孩子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如何不知道他们其实不若外表的纯良,特别是儿子,内里鬼精鬼精的。
待李继尧将两个孩子放下后,阿宝给父亲换了盏凉茶,问道:“阿爹你这次能在京里停留多久?”
李继尧看她一脸期盼,笑道:“今儿入宫见了皇上,皇上允我呆足两个月,同家人好好聚聚再回瓃城。”
虽然觉得时间太短了有些失望,不过阿宝很快便打起了精神来,父女联始叙几年离别之情,虽然每月两封信不断,但李继尧有时候忙起来,只能匆匆地回了句“甚好,勿念”罢了,很多事情在信上是说不明白的。
在父女俩说得高兴时,一直被晾着的男人慢慢地喝茶,看了看阿宝高兴的笑脸,忍住了那股子不舒服感,继续淡定地喝茶。见坐在旁边的两个孩子扭着小屁股坐不定的模样,然后端来了一碟花糕放在他们面前。
“爹爹,吃~~”甜糕小朋友很贴心地捏了块甜糕给被冷落的父亲。
包包小朋友也和弟弟一样,而且她不仅给了父亲,还给外祖父和娘亲,大家都有份儿。
萧令殊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然后接过吃了。
李继尧虽然和女儿在说话,但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女婿,看到他和孩子的互动,暗暗点头。女儿嫁了人,他这作父亲的不仅不能亲自为她择个满意的夫婿,甚至连她成亲都无法回来,心里难过又愧疚,他疼了十几年的宝贝就这么交给另一个男人了,心里无论如何都是不放心的。
女儿成亲的那天,他远在瓃城,对着厩的方向,差点喷泪,惊得军师好一顿好抚。后来虽有管家易叔回来报告女婿的人品及对女儿如何,可是易叔也只是观察了几天,能看出什么?心里总是不放心的,一直叨念了三年,终于可以回来一趟亲自过眼了。当然,以李继尧的尿性,若是女婿对女儿不好,他绝对能做出怂恿女儿休夫的事情来,可没有那种女人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的,必须委曲求全的想法。
说了会儿后,见时间差不多了,阿宝忙让人摆膳。
父女俩已有三年没在一起吃顿便饭了,李继尧也没有推辞,和女儿女婿还有两个外孙一起同桌吃饭。等看到两个小外孙有模有样地拿勺子自己勺蛋羹吃,女婿也十分照顾他们,将丫鬟们弄成小块的肉和青菜夹到他们碗里让他们吃,对此更满意了。
“爹,菜菜。”包包用那张和萧令殊十分相似的脸瞅着他,不肯吃小碗里的青菜。
萧令殊淡定回望,面无表情。
因为他的面无表情,小包子也板起了小脸——所以说,原本那么萌的小家伙,根本不是天生面瘫,而是学她爹的。
“吃掉!”萧令殊命令道。
小包子扁着嘴,瞅向娘亲。
阿宝赶紧看向他处,然后朝自己父亲眨了下眼。
李继尧很快明白女儿是什么意思,见小家伙扭脸看他,也忙学女儿同样别开脸看向他处。
小包子见没人理她,只能扁着小嘴,眼里泪花都出来了,小胖爪抓着勺子,困难地将不喜欢的青菜往嘴里扒。
然后又见甜糕小朋友将自己不爱吃的水煮豆腐偷渡到他姐姐的碗里,被姐姐发现后,忙凑过去在姐姐脸上啵了一下。包包小朋友皱起包子脸,坚决不被收买,将那块没味道的豆腐舀回了弟弟的碗里。
甜糕小朋友也皱起了包子脸,不喜欢吃这种没味道的菜。
“糕糕,吃掉!”
听到这又冷又硬的声音,甜糕同学也像他姐姐一样委委屈屈吃着自己不爱吃的青菜。
李继尧看得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孝子了,女儿刚满周岁时他便去了边境,后来直到女儿长到五岁,他排除万难,让管家易叔回京将女儿带去边境,每年住上几个月,培养缺失的父女之情。
想到这,李继尧又叹了口气。
膳后,又吃了些消食茶后,阿宝带两个孩子去午休,留下翁婿俩在大厅里坐着,一个沉默寡言惯了,一个第一次见到女婿,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李继尧道:“我这女儿虽然被我娇惯得不行,但却是最乖巧听话又贴心的。是我对不起她,她还年幼时,因为没法承受她娘亲的去逝,直接离开家里去了边境,将她留在家里。她娘早逝,父亲又不在身边,一个不懂事的孝子,能疼她的人也没有多少,过得不怎么好……”
怎么可能好呢,妻子的去逝让他几乎难以承受,母亲又时时催着他再娶,想让他留个后代。后来他将女儿留给母亲教养,母亲一直不原谅他忤逆的行为,对女儿也是不冷不热,甚至有时候会迁怒上女儿。
那时他还不是将军,在家人眼里,只是个没有家族庇护的普通士兵,迟早会受不了回家的,没有前途可言,谁会关心一个母早逝父不在的孩子?特别是威远侯府这种大家族,下人最会看主人的脸色行事,李继尧虽不懂后宅的弯弯绕绕,但他小时候也是在后宅长大的,见过母亲如何对付父亲的妾侍,也见过父亲的那些妾侍是如何上眼药,庶出的兄弟姐妹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这也是为何他在女儿五岁时,排除万难,硬是让人将女儿接到边境,接到身边。即便又被母亲骂不孝,还是这样做了。那时他还不是将军,边境的条件也不好,将士的居所也不好,但他已经想法子给女儿安排最好的一切了。也没有因为觉得边境不好而将女儿留在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