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桑榆,桑榆…”洛溪边拍着厚重的木门,边喊叫着。正熟睡的桑榆,老谋子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习以为常的翻过身来,继续睡。
门外的洛溪喊累了,示意手下的人替他喊,手下的人的指示后,扯着嗓子喊着,“桑榆姑娘,桑榆姑娘,桑榆姑娘,…”十个独特且洪亮的男声响彻整个巷子,桑榆家的院子里高大的桂花树都被震得花枝乱颤。
“吵死了,”桑榆堵着耳朵,在床上来回翻身,同样被折腾的还有隔壁屋的老谋子,“桑榆,桑榆,快点起床。”老谋子哀怨开口,最终,烦躁的桑榆起身了。
桑榆迅速下床,以最快速度梳妆,提着药箱,“腾腾”得跑下楼,跑到门口,从门处开出一道缝隙,探出头来,恳求道,“洛溪,别叫了,你再叫,巷子里的人都不会放过我。”洛溪走前去,将桑榆扯了出来,“走,看诊。”“赚殷初的钱真不容易。”桑榆感慨一句,就这样,桑榆被洛溪拉到巷口,坐上马车离开。
洛水镇分东西两边,西边是殷初的地盘,分三条街,前两条街都是铺子,成衣铺,药铺,米铺,钱庄,花楼,赌坊……后条街也是殷初的住宅,在西边左侧空出一大块地,作为竞技场,竞技场后则修一座座楼阁,供殷初的打手居住。每一天,都有不少人到竞技场比赛,企图一夜暴富。而东边则分成两边,左侧五条街为贫民街,右侧六条街则为平民街。
“到了,下车。”洛溪推醒靠在他肩头的桑榆,桑榆迷迷糊糊的开口,“好,到了。”随后跟着洛溪下车,走进竞技场。
竞技场的演武台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赛,对战双方分别是贫民街的“鞭神”李韩冬,殷初豢养的金牌打手梁博尔,据说李韩冬已经打败三个金牌打手,不少人都下赌注支持他。
但桑榆没什么兴趣观看这场比赛,她只觉得喝彩的人们太吵闹,只想赶紧看完诊回家。桑榆推着洛溪往前走,洛溪领着桑榆走到二楼,开始给一间一间的病人看诊。“舍,”“留”,两个天差地别的字眼决定着他们的命运,舍即裹上草席子丢去外头的乱葬岗,自生自灭,留即用一剂猛药,丢去演武场上,压榨最后价值。
洛水镇内的每个贫民都在演武场拼命比赛,希望能赢得殷初的青睐,过上好的生活,可一进来,下场两个,要么往上爬,要么往下跌。
一刻钟后,桑榆,洛溪从三楼尾处的房间走了出来,“桑榆,和我见见殷公子,可好?”洛溪请求桑榆,“看来今天避不开了。”桑榆扭头望了洛溪一眼。洛溪笑了笑,拉着桑榆的手往前走。
迎宾楼
“洛管家,桑榆姑娘,来了,楼上请。”站在店门口的王小二恭请洛溪,桑榆。洛溪拉着桑榆走上二楼,二楼早已被殷初清场。
殷初坐在正中央,品着茶,听着清倌弹奏的缠绵的琵琶声,“殷公子果然好兴致。”桑榆向殷初作揖,“公子。”洛溪也跟着桑榆作揖,“坐。”殷初随手指了位置给桑榆,桑榆恭敬坐了下来。洛溪给桑榆倒了杯茶,“桑榆,若不是洛溪带你来见我,恐怕我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你。”“殷公子开什么玩笑,您想见我,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嘛。”殷初微微勾起嘴唇,把玩手上的核桃,“想不到我的一句话竟有如此分量。”桑榆喝了口茶,陪殷初听了会曲后,客气开口,“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您慢用。”“洛溪,你陪她回去。”
桑榆起身,向殷初作揖后,随洛溪下楼了,殷初望着桑榆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桑榆下楼时,听到王小二正在训斥一人,桑榆顺着声音望去,见一穿着寒酸的小伙子正在低头听着王小二训斥,虽然嘴里道着歉,可眼里却有着不甘和倔强。桑榆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当年的自己。“洛溪,觉不觉得他很像当年的我?”洛溪朝她的视线望去,看了看寒酸小伙一眼,笑道,“很像当年你被人欺负的样子。”桑榆推了推洛溪,“我家最近缺了个下人,他倒合适。”“走,凑凑热闹。”洛溪拉着桑榆的手下楼。
桑榆起身,向殷初作揖后,随洛溪下楼了,殷初望着桑榆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贱儿,快跟季帮主道歉。”王小二打了下贱儿的脑门,“对不起,”贱儿小声开口。“我听不见,大声点。”季帮主刁难开口,“听到没,大声点,”王小二想再打一下贱儿的脑门,却被洛溪阻止,“王小二,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王小二一听来人的声音,将原本的火气吞到肚子里,掐媚开口,“洛管家,”洛溪瞅了一眼贱儿,“他做错什么?”没等王小二开口,贱儿首先开口,“是这样的,刚刚我给爷冲了杯铁观音,谁知那位爷喝了一口后,就将茶吐在我的手上,说茶太热了,而且茶不符合他的胃口,随后还将茶泼在我的手上,让我给他赔礼道歉。”
桑榆瞅了一眼刁难的人,认出他是双刹帮的帮主,在洛水镇颇有名气。不过桑榆有洛溪在背后撑腰,也无须忌惮他。
桑榆走到隔壁桌,倒了一碗茶,而后将碗茶泼到惹事的季帮主身上,季帮主看着自己的一身狼狈,想教训下泼水之人,可见泼水之人是桑榆,不好下手,于是乎将气撒到贱儿身上,一脚踹向贱儿,贱儿疼的跪地。桑榆见此,一脚踹向季帮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季帮主,凡事好商量,何必弄得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