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颈上系着一个项链,那坠饰,是一颗有着五个菱角面的五彩水晶石……
这是那颗女娲的五彩补天石,也叫“三生石”!
看到这里,舒天送似乎明白了什么,惊觉了一切!却又随即一片混沌,陷入深度的迷茫里,难以自拔!
这时候,天空飘来了一丝凄美的长吟,萦绕着幽灵又清冽的歌唱:
风月动,星海弦,沉睡冰山雪里睫
魂故里,你洁白的呼吸,是忧愁是回忆
雪莲花,为你叹息,我的梦里轻轻泣
银河系美丽的流星,指引我走向你
众生煎熬下的苦寒,滚滚红尘千年的呼喊
藏在三生石上的花瓣,沉寂轻叹
问岁月,漫天狂沙
人世间,谁来解答
抬头望那苍生天意,今生爱恨来生饮
梦醒间悲欢聚散,一页页烙在心上
含着泪,生死期盼,带着我们的轮回……
——视像渐渐模糊,舒天送的灵魂颤抖着,试图伸手奋力抓住眼前的一切,终究迎来一片黑暗,消逝了知觉……
“老周……老周!你在哪里!你出来!告诉我!她是谁?她是谁!我认识她,我一定认识她——”舒天送竭尽全力嘶吼着,大叫着,呼喊着,双手拼命地乱抓着,想抓住这已经消逝的一切,哪怕一丝一毫……
他没想到自己还会醒来。
恢复知觉时很困,就好像沉睡了千年一般,在这股困意里,他首先恢复的是嗅觉。
因为他闻到一股绽放的香味,这香味,是一种草原野花的清香,大自然的味道。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春天吧。
“蛐蛐!蛐蛐……”
他的耳边有一只蟋蟀悄悄鸣叫着。
面颊有些刺痒,他伸手拨开了几根草叶,精神一振,睁开了双眼。
天空很蓝,飘着几朵白云。
这是一个上午九点钟的时光,晨光依然抚摸着这片草场的露珠,有些潮湿新鲜的泥土芳香。
他爬起身,惬意地舒展着困倦麻木的身躯,活动着四肢。
尽管阳光有些刺眼,但是春天柔和的气息依然扑面而来。
他有些惊异地注意到自己穿着的服装,已经不是古代光绪年间的长褂,而是一身银白色的现代服饰!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
他暗自想着,抬眼扫视四周的景物,这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场,远处有几片树林,更远方的地平线上,透过淡淡的晨光雾霭,还有大片的城市轮廓影像,有很多白色红色绿色的屋子和楼房。
一条公路蜿蜒在草场上,消失在那山坡的尽头。
他走向了公路,俯身抚摸着洁净的柏油路面。
地面是黑色的,在他的记忆中,这种浇灌了沥青的路面,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这就是柳木镇?我的故乡?
他顺着公路,向远处的那个小城走去。
翻过了山坡,他看到山坳里有一片厂房。
数十幢高矮不一的红砖楼房,上面盖着白色的瓦片。其中有三座高耸入云堡垒一般的圆形建筑,顶端还冒着滚滚的浓烟。
这么大的烟囱?这些小地方的工厂,怎么还没人整顿一下。他微一皱眉,走下了柏油路,向那工厂的大门走去。
工厂门口没有人,只有一个大大的花圃,里面伸出几根铁管,喷出了几股喷泉,浇散着花圃里面一些不知名的灌木和花草。
花圃里忽然冒出一个婀娜的身影。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样貌也就二十岁左右,洁白的鹅蛋脸,细长漆黑的眉毛,弯弯的大眼睛,目光清澄,看上去很漂亮,也很清纯。
她纤嫩的手里有些别扭地拿着一个大扳钳,显然是水管破裂,刚才在俯身修理。
她乍一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眼前,不由吓了一跳。
“你好。”
他连忙有些歉意地打了个招呼。
“不好意思,没看见你。”
随之女孩又有些俏皮地微微一笑:“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找谁。”
他噢了一声,有些茫无头绪地挠挠头皮,却忽然又愣住了,那表情像是吞了一只大象!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大光头,而是一头密密麻麻的的粗黑短发。
“这个……我是本地人,只不过很久没回来了,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
“哦,你是柳木镇上的?回来探亲?”女孩释然笑了起来,她似乎天生就是快乐的人,说话总是那样淡淡的浅浅的笑容,脸颊上就旋起了两个小酒窝。
“就算是吧……”
他盯着她那两排洁白晶莹的牙齿,不由有了些亲近松适的感觉。
其实在他内心,这一切都是那样的遥远陌生,却又充满生机和一种怀旧的淡淡的人间烟火味。
甚至是眼前这美丽的女孩子,她的一身清雅朴素的休闲服饰,款式也有些遥远陌生了,完全没有城市时代的气息。好像祖母的老照片里,才会依稀有这种朴实的古典味道。
不过他感觉一点都不老土,反而看上去很舒服自然,尤其是那女孩扎着一个俏皮的马尾,圆润洁白的额头有些天真又健康的青春色彩。
“这是什么工厂?”
“罐头厂,专做罐头,你不知道吗?百汇罐头很有名,特别是我们台湾宝岛的凤梨罐头。”
“你是台湾人?”
“这个厂是我爸的,韩氏企业你都不知道,你国外来的?”她有些奇怪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明亮的眼神,清秀的面孔,干净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