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梦落芳尘>17.命运的起点(中)

傍晚时分,夕阳将落未落,给白雪皑皑的群山披上瑰丽的色彩。

晏晴已经开始准备晚饭,灶间屋顶的烟囱冒起缕缕白烟,是这座空寂的山头唯一一缕温暖。

熬好了狍子肉汤,将野猪腹部肥嫩的五花肉切了一块与发好的笋干同烧,又拿野猪肉煸出的荤油炒了一大盘木耳,最后煮了几个红薯当主食。面粉已然不太多,新鲜蔬菜更是一点都没有,就算是红薯也不过剩下二三十个了。她有些发愁。青虎下次下山不知是什么时候?每日吃太多肉类,淀粉类的主食和补充维生素的蔬菜太少,长期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正在闷闷地想着菜篮子的问题,就听见柴门被拍得山响。她忙拭净了手赶去开门,只见青豹提着一串叫不出名的灰斑野鸟,得意洋洋地站在门口,青虎在他后面含笑站着,手上也倒提着一只不大的山鸡。

“姐姐,这些石鸡子都是我用弹弓打的哦!虽然没多少肉,但拿来熬汤可香了!”青豹笑嘻嘻地举起那串野鸟向晏晴展示,清秀的小脸神采飞扬。晏晴夸了他几句,他更加得意了,回头对哥哥嚷道:“哥,我说的吧,等我再长大点,拉得动你的弓了,肯定也是个好猎手!”他可觊觎哥哥的黑漆长弓很久了。

青虎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好,等你拉得动我的弓,那弓就给你。现在把石鸡子放下,去把自己弄干净点儿。”边说边拎过他手中的野鸟,与手中的山鸡一起交给晏晴:“今儿没带弓箭,这山鸡是从我之前布的陷阱里捡的,看样子刚断气不久。”晏晴很自然地接过来:“今日有野猪肉和狍子肉汤,先不着急吃这个。灶间有热水,你们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大约是饿得狠了,青豹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一碗烧肉,又喝了一海碗狍子肉汤,最后意犹未尽,吃了俩红薯才感觉饱透了。那捧着肚子哎呦叫唤的小模样,逗得青虎和晏晴都笑起来。三人吃完晚饭,早早地收拾好了各自上床歇息。今日走了一整日,青虎还好,青豹实在是累得惨了。

到了后半夜,青虎难得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家不知怎地着了火,火势凶猛至极,似乎半边天都烧红了。他迷迷糊糊地想起来,糟糕!青豹似乎在里面没跑出来!立时心急如焚,一边大声喊他的名字一边想往屋里冲,可还没等他跑到哪里,屋子便轰隆一声烧塌了。他骇得魂飞魄散,一下子就惊醒!醒来后,他睁着眼睛猛喘了几口气,好容易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已经吓出一身大汗。刚庆幸这只是个噩梦,可习惯性地摸摸身旁的青豹,突然觉出不对来。

青豹浑身滚烫,竟然发了高热!

怪不得他会做走水的梦,原来是紧紧靠着他的青豹体温太烫!青虎赶紧起身去灶间点了油灯来看,只见青豹的脸色是极不正常的酡红,双眼紧闭,唇上都起了泡,嘴里在嘟嘟囔囔说些什么,竟是已烧得说起了胡话。

青虎赶紧爬起来去倒了碗水,将青豹半扶起来喂他。无奈青豹似乎是烧得太狠,眼睛都睁不开来,那水喂了半天也只喂进去小半碗。

此时木棚外有微弱的熹光照了进来,应该是黎明时分,差不多五更天了。青虎心里虽然着急,但并未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青豹是他一手带大,幼时也经常发热,有数次甚至烧得惊厥,可最后都是有惊无险地退了烧。

他不想惊动还在熟睡的晏晴,擎着油灯轻手轻脚地摸到地窖找药。独居在这深山里,又是靠打猎为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病了或者受伤了,因此几样常见的药材,像治发热疟疾的柴胡、治腰腿痛的苍耳子、止血的白芨等等,家里都是常备着的,因为用得不多,也不短缺。当下他寻得了一把柴胡,便回到灶间取了瓦罐在炭炉上熬药。

待到他熬好了药汁喂青豹服下,天光已经大亮了。他摸了摸青豹的额头,烧似乎退了一些,身上也似乎有些汗意,于是略略放下心来。

这边晏晴一起来就发现灶间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挥之不去,很是吃了一惊。到青虎他们住的木棚探头一看,只见青虎正坐在木板沿上,以手试青豹额头的温度。她吓了一跳:“青虎哥,青豹这是怎么了?”青虎道:“大约是昨日在山间吹多了冷风,又玩得太疯,夜里发热了。别担心,已经喂过药了。”面上满是疲惫之色。

晏晴上前摸了摸青豹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问过喝的是什么药,她诚恳地道:“青虎哥,把青豹抱到正房里去吧。我来照看着,你且去歇息下。”青虎待要推辞,但见她眸中坚定,便应了下来。

他们当时都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热,按时喝药,多喝点水就能消退。可没想到,青豹这一烧就烧了整整两日。这一个多月好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又瘦下去了,脸颊凹陷着,红得极不正常。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昏睡,意识模糊不清,偶尔睁开眼睛,只是沙哑地哭着叫娘和哥哥。青虎和晏晴看着听着,只觉心都碎了。

这两日来,青虎整日忙着替他熬药,晏晴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每隔半个时辰就用湿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然而到了第二日晚上,青豹的脸上和身上开始出现粉红色的斑疹,开始只有针尖大小,后来慢慢变大,一块一块丘疹布满整个小脸,看起来触目惊心。此时再给他灌水灌药,他已经咽不下去,要么就是不久就如数呕吐出来,脸上表情极是痛苦。那些疹子似乎很痒,他用手去挠,一挠就是一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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