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不专业的比赛？也太草率了吧。”宋子微不禁感叹。
聂简桢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示意她接着往下看。
开始选英雄了，两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虽说这个过程挺精彩，但是宋子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过程怎么那么熟悉啊！再仔细凑近看了看，不但英雄熟悉，连这些选手的id都很熟悉啊！
难道……
再往下看，果然，看到了她自己的id。
“这是我们周六比赛的视频？”宋子微楞楞地看向一旁的jay大人。
聂简桢不置可否地轻点了下头。
“经费不足，不太专业。凑合着看吧。”
宋子微尴尬地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
研究分析完视频，宋子微一抬眼才发现已经9点多了，顿时就感觉不好意思了。手底下一边飞速地收拾着东西，一边低声说：
“jay大人，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又弄到了这么晚。”
聂简桢倒是不太在意，
“也不是第一次了。”言下之意是，他也习惯了没什么。
可宋子微听了心里就更不好受了，这一周已经有好几次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才研究完一个视频。jay大人看视频一直看的特别细，有的地方甚至要倒回去看好几遍就为了看清选手的一个操作。结果今天她们还输了。
“jay大人，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来找你啊？”
聂简桢正在用手放松脖子，听到这话动作也停了下来。微微仰头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宋子微，声音中隐隐含着一丝不悦。
“耽误你时间了？”
宋子微手里抱着电脑，腾不出手来摆手，只好拼命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觉得是我太耽误你的时间了。每天花费你那么多精力，但是好像都没有什么成果……”
聂简桢只觉得心口像压着一块石头，闷闷的。他费时又费力地训练了她那么久，在她这里只换来一句没什么成果。这已经不单纯是她的自我否定了，顺带否定了的还有他的能力。
“什么才能称为成果？代表学校去打比赛，然后拿个第一，光荣归来？”
宋子微还没有听过聂简桢一连串说出这么长一句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愣在了原地。又想到今天输掉的比赛，瞬间觉得好难过，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她赶紧把头低下不让他看到。
虽然她低下头的速度很快，聂简桢还是留意到了她红红的眼眶。责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想起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她哭的场景，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滴接着一滴。他可不想把她惹哭，聂简桢移开视线放缓语气。
“电子竞技没那么简单。仅凭着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是不能一步登天的。这一个月来你的提高都算是成果。不要急功近利。”
宋子微怔住了。是啊，她的意识和操作都比原先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这些提高都是这段时间来她和jay大人共同努力的成果啊。她怎么能说没什么成果呢。而且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刚刚那句话是多么的刺耳。就像一个基础一般的学生在老师的补习下，月考没考好就和老师说不想补课了，原因是感觉没什么提高还耽误老师的时间。老师听到这话怎么可能开心。
“jay大人，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心底很过意不去……”
聂简桢轻叹一口气，说话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做这件事的初衷也只是为了让你技术有所提高，不拖后腿。现在已经有效果了。”
“嗯嗯！”想通了的宋子微吸吸鼻子，把眼泪也憋了回去，抬脸对聂简桢露出一个微笑，“不然这样吧，剩下的两个视频我回去自己看。然后总结一个笔记出来，如果有什么点是我没总结到的，你再告诉我好不好？这两天就先不耽误你的时间。等周五晚上我再来找你验收笔记！”
聂简桢想了想，这也确实是个好办法。带她看了这么久的视频，她也应该学会自己抓要点了。毕竟以后也不可能一直有人带着她看。
“好。”
宋子微如释重负，一双眼又笑成了两弯月牙。不知道是不是被眼泪洗过的缘故，聂简桢觉得外黑亮。还是笑起来好看，他心里默默的想。
“晚安jay大人。”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