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吞吞吐吐不说一句话,柳铃铛顿时明白过来,脸色阴沉:难道你真的想以身相许报恩吗?
柳明月一转身,好看的眉眼满是诧异:铃铛,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身为蒲柳族人,你自然知道,我们和人类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柳铃铛没好气的转过身去,声音闷闷的:那你问什么不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也说了,是不可能在一起,又不是你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啊!
柳明月促狭的一笑:这就着急了,亏你还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太不了解我了,这恩德是要报的,但是这婚也可以不结啊。
柳明月一抬手止住柳铃铛欲言又止的模样,认真说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不知道,刚才我还没有说出婚约的事情,徐哀他就说很开心,说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开心,难道我们报恩不正是为了让徐哀一直这样开心幸福吗?
柳铃铛皱皱眉,叹道:你这样欺骗他,和我用法术欺骗皇甫浩然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心慈手软,总会害了他的。
柳明月转过身来,幽幽叹道:我不是心慈手软啊,其实不瞒你说,在归来峰上,我似乎觉得自己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我总觉得徐哀身上或许有这段记忆复苏的契机,本来我觉得是薛承落身上有关键的钥匙,但是这个人城府太深,戒心太重,我根本没办法靠近,如今既然有一个机会在这里,我们又可以完成任务,又可以找到我的记忆,不是很好吗?
柳铃铛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四周看看没有异常,方才关心的上前:傻丫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你还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呢?
柳明月摇摇头,心中一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胸口的唤音坠,要多谢谢爷爷和父亲给自己派来了柳铃铛,不论如何,这个孤寂的人间,有这么一个族人始终陪伴自己,的的确确让自己少了很多烦恼,想来,失忆这件事情,蒲柳族是不知情的。
就在柳明月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她没有看到,柳铃铛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明月对不起,我虽然略知一二,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和你说,这是我和蒲柳王的约定。柳铃铛心中默默表达着歉疚。
快走啊,愣着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柳明月似有所感忽然回头一笑,柳铃铛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不小心说出了秘密吗?
看着他愣住的模样,柳明月不耐烦的拽着柳铃铛衣袖往客房去,嘴里小声唠叨:你还要骗我啊,你变那么个婚帖,肯定用了法力,就算父皇他们给你一定的特权,但是你肯定也是付出代价的,不信你自己看。
柳明月抓起柳铃铛的右手,把手掌翻开,果然在手掌中央的一条掌纹上班已经是血痕,尽管结了痂,但是还是能清楚的觉得当初有多痛。
柳铃铛一见,心中一松,还好还好,原来是这件小事这件小伤。
铃铛,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你要答应我,不论父皇让你做什么,我都不需要你牺牲自己来保护我的,你要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好不?柳明月眼中的诚恳让这夜色也温柔起来。
柳铃铛收回带着伤痕的手,忽然间不在跳脱了,他腼腆地点了点头,这不是诺言,只是无声的感激。
这无边夜色,那唯一闪亮的星,光芒照耀了自己。此生无憾。
皇宫大内,朴素道观中。
果难将新研制的香料往香炉中一一添加,香炉中袅袅升起白烟,让人迷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大厅。
捏到最后一块叶子的时候,果难忽然停下,缓缓转身,目光沉稳的看向正在地上汇报的小道士:你说什么?薛承落居然也有人当街示爱吗?
那小道士看到果难年轻俊秀的面容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感觉,心中不由得一寒,每每这个时候,也就是果难正在仔细思考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有人又要遭殃了。
他连忙叩答到:的确是真的,小人亲眼所见不敢欺瞒,这个事情,想来这满朝关注世子府的达人们都得到了消息。
果难嘴唇微动:那这个女子的结果呢?
小道士慌乱答道:世子说不认识这个人,赶她走了,而且,世子是挽着新纳的小妾进去的,看来,世子很喜欢这个小妾。现在各方势力都在研究这个小妾的来历呢。
果难勾唇:那可未必。
声音极小,小道士没有听清,大气不敢出一下,趴在地上抖抖索索的问:还请仙师您再次示下,属下该死,刚才没有听到。
果难也不恼,快的把盘子里的香料一股脑倒进香炉,任由白烟肆无忌惮的腾起来,对着小道士温言道:无妨,你今天的消息不错,还有什么多说的吗?
小道士想了一想,看样子果难对小妾没什么兴趣,还好自己机灵,也派了人去跟踪那个不知名的拦街女子。他又叩道:仙师,小的还打听了,那名被世子赶走的女人现在在城郊徐府,这宅子属于一名叫做徐哀的读书人所有,这徐哀是皇甫浩然的幕僚,小人回城的时候,还听说皇甫浩然八抬轿子去接这女子,结果都没接回来,看来这女子和徐哀才是真正的情比金坚。
果难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他和蔼的看着小道士,年轻俊秀的少年脸庞忽然配上老人看晚辈的眼神,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小道士心中一阵毛,暗自捂嘴,自己今天的话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你今天办事倒是用心,自己去血奴那里领取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