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慎倒是没被吓到,但如此诡异的情况也着实让她愣了片刻,不由两步走到窗边,近距离观察。
松鼠毕竟不比人类,这么重的伤,让它不一会儿便彻底失去了生命。然而,纵使如此,它的眼睛还是怒睁着,嘴角依旧扬起,呈狞笑的表情。
敏慎柳眉倒竖,从背包中翻出两个证物袋套在脚上,然后直接踩上床贴近松鼠。
松鼠的嘴角上有一抹殷红色的干枯血液,这并不是它被刺穿胸口后出现的口溢血现象留下的,且不说时间对不上,就是位置也不合理。敏慎想了想,断定它吃了某种动物。
这就奇怪了,松鼠虽是杂食性动物,但主要以各类五谷杂粮的种子和水果为食,偶尔会吃些虫类,不应该在嘴上留有鲜血才对。
宁远此时也凑了过来,他得出了与敏慎一样的判断,怀疑的说:“它不是咬了你一口么?这会不会是你的血?”
“不可能。”敏慎抬起右手,胶皮手套上有两个小洞,尚有丝丝鲜血溢出。她说:“我虽被咬破皮,但这么一会儿,血不可能干到这种程度。”
“还有。”她指着松鼠嘴,说:“松鼠是啮齿目动物,口唇肌肉并不发达,怎么会做出狞笑这种人性化的动作?”
宁远对动物学并不熟悉,便只能点点头,无法发表什么意见。想了想,他又指着她的伤口,问:“等会回去要不要打个疫苗?”
敏慎微微摇头,伸手抓着刀柄将飞刀拔出,同时说:“松鼠体型太小,病毒在其体内的量超过一定程度便可致死,但对于人类而言,病毒在松鼠身上的致死量还未达到传染量。”
“嗯?”她又愣了一下,说:“伤口怎没溢血?”
“我去……尸体僵硬成这样,这只松鼠死了至少有五个小时了!”敏慎表情严肃,感觉十分奇怪。
不仅仅是松鼠,邓颖尸体,甚至是王志被拼合回去的碎尸,都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尸体现象,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不过,要把松鼠刚刚那敏捷无比的动作归为尸体现象,那也太勉强了些,叫尸变还差不多。
但敏慎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还是那句话,她成天接触尸体,甚至常常趴在尸体边上睡觉,若有鬼的话,怎么没被她碰见过?更何况,就算松鼠真的尸变了,还不是被她干掉了?
如果世上真的有鬼,她或许会想尽办法抓上一只扔家里当宠物,闲的蛋疼的时候便捅上一刀研究研究。嗯,别说她没有蛋,脸蛋也是蛋……
她又翻出一个证物袋,用镊子夹起松鼠尾巴将它放入其中,随后又回到衣柜边上翻找半天,果然翻出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你刚刚翻衣柜的时候,有见到这个吗?”敏慎回过头看着宁远,淡淡的问。
“没有。”宁远捏了捏自己下唇,眼中竟然闪过了兴奋的色彩,笑道:“这桩案件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蛇精病。”敏慎瞥了他一眼,取了个大号证物袋将衣服装进去,然后又将之塞进背包里头,转身离开。
这一次,房间内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宁远随手关灯,节能环保……
下到底楼,推开门禁,宁远眼睛一瞪,骂了句卧槽。
说起来,他算不上温文尔雅,毕竟当警察的,能有几个斯文人?但他也绝不是个张嘴尼玛闭口卧槽的糙汉子,实在是眼前的情景太过诡异,叫他目瞪口呆。
一般的蟊贼恶作剧或者悍匪想毁了车的机动能力,最多扎个轮胎便好了,可他们面对的暴徒倒好,直接用四驾千斤顶把警车给顶了起来,将车轮子卸了……
“妈的智障,敌人偷车轮干啥玩意儿?组织穷的揭不开锅了,拿几个轮胎去卖钱?”
敏慎噗嗤一笑,无语的微微摇头,问:“现在该怎么办?”
敏慎难得一笑,她笑起来的模样实在美极了,看的宁远微微一呆。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闭上眼睛想了想,说:“最近的派出所离这里不过一公里多一些,那里应该有警车,我们跑过去。”
“好。”敏慎点头,忽的打了个寒噤,心中泛起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不由得催促道:“快些吧,我感觉有莫名的危险在靠近……”
“好。”宁远一惊,重重点头。她曾经的身份,都已经说烂了,这里不再赘述。她的直觉代表什么,宁远再清楚不过,便赶紧点头,快步往前跑去。
城中村内没有路灯,只有寥寥几座楼房的房东会安装个还凑合的探照灯,但基本不顶用,让这些巷子显得十分昏暗。
这座城中村,仿佛是一头欲择人而噬的猛兽,对在城市底层摸爬打滚的白领张开血盆大口,以低廉的房租诱惑他们堕入混乱无序的漩涡。而这些小巷,便如同它的肠胃,阴冷、恐怖。
在这种莫名的氛围之下,两人心脏都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仿佛要从胸腔中钻出来。他俩感觉喉咙中积压着一口浊气,吸不进去,吐不出来,让他俩胸闷非常,让他们跑的越来越快。而跑得越快,心脏便跳的越快,胸腔便愈加沉闷。
“不行!”敏慎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明白他俩陷入一种恶性循环之中,若是在这样下去,会对他们的精神造成巨大的创伤,给他们的心理抹上厚厚的阴影。因此,她赶忙一把抓住宁远,停了下来,说:“我们必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嗯。”宁远赞同点头,看着敏慎。说起来,他的心绪主要还是受敏慎影响,毕竟面对危机,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