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舒悦紧张的说着,用害怕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但一个人是紧张的害怕,还是害怕到紧张,其实是很明显能区分开的。
而舒悦此刻的反应分明是前者。
我假装不明白她的反应,好奇且关心的问,“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当然不认识!”舒悦下意识的尖声矢口否认,随即她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说,“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杀了李医生后又盯上我们,就太可怕了。我再怎么注意安全,也是防不胜防啊。最好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事情,找到那个幕后之人。”
我点了点头,十分赞成的说,“放心,口供我们已经问好了,林越为了让他如实交代,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远走高飞。毕竟,他出卖了金主,也怕遭报复,连夜就走了。”
“走了吗?”舒悦面色十分的难看,“这样的人,怎么能放走呢?应该绳之以法的啊!”
“他也是拿钱办事,说穿了也是别人的刀子。他在罗马撞了人,但罗马那也结案了,他是自由人。至于我这边,他不仅没有实质性地伤害到我,反而配合我的问话,帮助我找幕后的人。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舒悦突然不说话了,一双眼睛谨慎地看着我,仿佛不确定我到底听说了什么口供,知道了什么,此刻这样和她说话,是真担忧她,还是讽刺试探她。
总之,她的表情很复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
良久过后,她才出声,“那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笑着看她,“说的很多,幕后之人是怎么让他杀人的,又是怎么在幕后之人的安排下,从罗马回国的。”
舒悦凝眉,反试探我,“他说出幕后人的身份了?”
“说了。”
“谁?”
“只说了线索。不过也够了,有这个线索,顺藤摸瓜就能找出那人是谁了。”
我尽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因为我并不知道内里关系。如果司机也不知道金主的身份,只是通过中介,电话联系的,那我说的太死,反而会暴露自己在不懂装懂。
果然,我这样说成功地唬住了舒悦。
她的表情越来越沉,已经信了八分,问我,“什么线索?”
“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水落石出,林越再三交代,不能泄露风声的。”我微微抱歉,仿佛在秀优越感一样。
为求真实,我特意表现出我开心林越和我的亲密,有些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别人都不能说。舒悦是外人。
“可你都说了啊。”舒悦试图忽悠我,假装亲密,“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更讨厌。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找林越问去。让他知道你是个大嘴巴,一个晚上就藏不住秘密。”
“随便你。反正我不能说。”我笑了笑,故意又变了一副态度,意有所指地说,“我来这里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一句,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你竭力想隐瞒的秘密,很快就要暴露了!”
“你什么意思?”舒悦皱眉,“你先前说什么孤魂托梦的鬼话,又说担心我同样被人灭口都是骗我的?你今天过来不是示好,而是警告我?”
我起身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本来还不肯定的事情,和你谈了之后又肯定了不少。我还有事情,就不和你闲扯了。你好自为之吧!”
在我身子窜起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说,“唐诗诗,你别以为我是傻瓜,你三言两语就能吓到我。我舒悦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
我心里沉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拾好心里的底气不足情绪,淡定说,“不信的话,你可以给他打电话,看你能不能联系上他了。”
说完,我大步离开。
“你别走。”
我还没走几步,舒悦追上来扯住我的衣服。
她力气并不大,但我却很夸张地挣扎。衣服的口袋很浅,我的录音笔掉落在地上。
舒悦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它身上。
我惊慌地捡起来,小心仔细地检查,确定没坏,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一样地嘀咕,“昨晚上录的口供都在这里。也没备份。要坏了,就才辛苦一晚上了。”
说到这里,我又极为挑衅地看着舒悦,“你拉住我干嘛?我可没功夫和你继续演戏了。
这样吧。我呢也不是特别绝情的人。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离开林越,我就既往不咎,还把这个录音笔给你。你回你的罗马,你叫什么名字,你做过什么,你是谁都不重要。到你要继续留在这里,这只录音笔里的内容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说完,我就把录音笔放回口袋里。走出咖啡厅时,正值中午阳光最猛烈的时候。
我刚想打车去林氏集团送手机,一辆豪华跑车就停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