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和杨爱兰怎么都想不到俞锦绣居然就是这工作室的老板。她们愣住了,迟迟没有回过神来,钟飞便笑着问道,“两位还需要报名吗?”
杨爱兰连忙说道,“要的。”
杨爱兰今天是冲着什么来的?作为局长夫人,还是得与时俱进,之前在单位和单位之间的联谊会上,她作为局长家属出席,与别的太太们一对比,那真是天差地别。要说杨爱兰年轻的时候也是出挑的,当初在一众大姑娘之间那可是拔尖的,可是,人会老的,上了年纪的杨爱兰,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杨爱兰感到无奈,她深感自己与过去不一样了,变得黯淡无光,别的局长夫人们与她年纪差不多,怎么就看着这么光彩照人?
那天在一场宴席上,杨爱兰心底的落差感很深,而离席的时候,她却突然得知了一个消息。
原来,那些太太们都去一个地方。
她们去的地方,就是这儿。杨爱兰也想要和那些太太们一样,甭管是哪个年纪,谁不想光芒闪耀?她想要好好收拾收拾自己,这会儿就不能和俞锦绣对着干。
杨爱兰为施然打抱不平,那也不过是闲的,现在真关系到她个人的利益了,她就立马服了软,表面上还是很淡定,可她的眼神却摆明了是向俞锦绣靠拢了,施然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施然是一点都不想在这儿上什么课,俞锦绣给人化妆,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入流,现在的年轻人赶着这潮流倒还能理解,杨爱兰凑哪门子热闹?施然想不明白,但也没打算和杨爱兰站在对立面,于是表面上附和了两句,“一码事归一码事,报名上课和这又不冲突的。”
施然撇撇嘴,看起来是老大不情愿的,边上的人望着这一幕,忍不住想笑。这两个人刚才还嚷嚷着要找俞锦绣的麻烦,口口声声说是要把这小员工给赶出工作室去,甚至还打算着让她没法在雅城继续找别的工作。没想到这会儿话锋一转,两个人的语气都变了,厚着脸皮要留下来上课,看着她们俩的神色,围观的人忍不住想笑。
“只是可惜了,钟老师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俞老师脾气不大,做人做事都很周到,恐怕不会太为难她俩。”
“就是啊,打开门做生意的,能赚钱的时候,肯定得赚。”
“还有,不知道你刚才听见了没有,听说这两个女同志家里可特别有背景,这工作室要想继续开下去,可不得看着政府部门的脸色吗?要是人家一个不乐意,想要找找他们的麻烦,到时候就算这工作室不结业,也得惹得一身骚!”
施然静静地听着这些人说的话,神色微微一动,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是啊,她真没想到俞锦绣是这工作室的负责人,可就算俞锦绣真是负责人,又能如何?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工作室而已,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俞锦绣这生意做得再大,也不可能仰着鼻孔瞧她,这梁子她们早结下了,现在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可无论如何,施然也不会再让自己吃亏。
施然的下巴扬了扬,她冷哼一声,若有似无地睨了俞锦绣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不屑,带着几分不甘示弱,她没有说出冷嘲热讽的话,但她的眼神,早就已经道尽了万语千言。
施然是在向俞锦绣示威。
钟飞在心底叹气,向员工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做一个登记。小员工立马拿着登记本过来,刚要往施然面前递,她的手指却轻轻抵了抵,“慢着,让俞锦绣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课程的内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交了这么一大笔钱,一不下心被坑了,到时候得找谁啊?”
施然颐指气使,杨爱兰在边上不说话了。施然不清楚,但杨爱兰知道,俞锦绣也好,钟飞也好,这工作室里的两位老师应该是有真材实料的。之前她没问清楚这工作室老板的名字,只听说里头的两位老师都特别有本事,现在一看,她明白了,这有本事的,不就是俞锦绣吗?
杨爱兰不希望施然在边上嚷嚷了,毕竟这俞锦绣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主,刚才施然的声音是挺高的,但是俞锦绣回应她的话时也一点都不含糊,一字一句,不卑不亢,一点都没有服软示弱的意思。
杨爱兰还真不觉得施然能从俞锦绣的身上讨得什么便宜,当然,全场也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这位女同志,请您登记一下自己的名字吧。我们这课程也不是随时都有的,正好新开了一节课,里头有几个空余的名额,您要是有需要,那就登记下来。要是没什么兴趣,或是对费用问题还存在一些疑虑的话,那也欢迎你先回去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
小员工这话说得明明白白,可施然却突然来劲儿了,她冷笑了一声,视线在俞锦绣的身上徘徊了片刻,“俞锦绣,你这不是在做生意吗?生意人都是能屈能伸的,你快给我说说,你要是说通了我,说服了我,那别说我和爱兰姐了,就是多给你招十个八个人来,那都不是难事。”
这真是财大气粗啊,大家听着施然说的话,微微诧异,但她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此时看着施然,只是忍不住笑了笑,并且等待着俞锦绣的回应。
大家都在等待俞锦绣,等待着她认怂,她抬起步子,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施然的面前。
俞锦绣个子高,身材纤细,脊背挺得很直,她看着施然的时候,几乎是居高临下的,从侧面看去,她下巴的弧度看起来格外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