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元,我再提醒你一次,这里是誉王府,你一个外亲能进后院是对你的客气,就算我不受宠,好歹也是誉王的骨肉,你既对我无礼,今天就算我打死你,那也是你活该!”
盛浅予上前一步踩在姜东元脖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澈的双眸之中带着阴寒的利剑一般,让人心中颤抖!
姜东元仗着家里权势,向来横行霸道,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被人踹着脖子,特别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不受待见的嫡女!
股憋屈劲儿闷在胸口,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珠子里也布满了血丝,可想要挣扎却怎么都起不来!
“玲珑,我们走!”
盛浅予瞥姜东元一眼,转身扶住玲珑转身往回走,一直过了走廊,看她似乎没什么大碍才松开手。
“小,小姐,玲珑没用,什么都做不了……”玲珑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还在为刚才什么忙都没帮上而懊悔。
盛浅予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玲珑一脸沮丧低落的模样,沉静的眼底波澜微动。
“刚才那个情况,你能不顾一切冲出来护着我就说说明你有心,只要有心,总会有用的!”
“小姐……谢谢小姐!”玲珑突然有种莫名想哭的冲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盛浅予看着玲珑,如波的水眸荡开一层波澜,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日的事情,太妃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我……自从到了鎏湘院,我便是小姐的人,也只有小姐一个主人!”
玲珑说得一脸郑重,随即又想起什么,接着又说:“端月姐姐和欣妈妈也是如此!”
“我身边只有你们三个,除了相信你们我别无选择!”盛浅予说得平淡,可每一个字送到玲珑耳朵里,每个字都带着重量,一下一下地压在她心口。
玲珑抬眼看着盛浅予,心中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慢慢腾升,带着一丝激动,一丝兴奋还有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被主人信任,是一种荣幸,也是负担。
这边姜东元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手指头疼,脸疼,全身疼,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更重要的是丢了这么大的人!
“没想到,京都浪子姜东元会有被人打得趴在地上!”
正在姜东元挣扎着起来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盛心雅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唇畔还漾着一抹笑!
盛心雅身上的伤已经结了痂,好得差不多了,只有脸上还有些痕迹,如今一块蚕丝薄纱遮面,倒也看不出来。
姜东元抬头看盛心雅一眼,额头猛然崩起一根青筋:“哼!爷是看她长得漂亮才不忍心动手!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跪着跟我求饶!”
“怎么,表哥是看上了我三妹妹么?”
盛心雅勾了勾唇角,朝边上使了个眼神,边上丫鬟知湘上来帮了把手将姜东元扶了起来。
“看上?她倒是有几分姿色,玩玩还是不错的!”
姜东元喘着气,话说完,往地上啐一口气,一颗沾着血牙被带了出来,脸上更黑了一层。
“既然这样,我倒是可以帮帮表哥!”盛心雅挑了挑眉毛,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说着话凑近姜东元耳边低语。
一直到月上枝头,眼看着各院的灯点上,盛浅予转身去了书房。
之前在鎏香院的小书房,盛浅予看到不少藏书,特别是兵法用书,她赞叹不已。
虽说现代军事是优化了许多的模式,可不得不说有些东西这些兵法要更加精湛,现代的理念融汇到古代的兵法之中,让她有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扎在书堆里一发不可收拾。
得知大书房里还有许多兵部攻略的藏书,盛浅予不由得兴奋起来。
书房原本是没有人进来的,如今倒成了盛浅予独处地方,她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在书房里添了一个软塌,看累了便直接小憩一会,倒也舒服。
点上了灯,盛浅予照例捧起一本书斜倚在软塌上看,玲珑端来一些点心茶果,布置好一切退了出去,小姐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
这日看得是黄州凭乡战役的记录,盛浅予看着战记又参照地图,下意识对这常年冰山脸的爹多了几分崇拜,不得不说,誉王在领兵作战方面,还真是一个奇才。
夜风吹得枝头摇曳,盛浅予的神经正在战略中波荡,听得门口传来吱呀开门的声音,一阵风吹来,带着烛心晃动。
“奴婢见过三小姐!”
陌生的声音传来,盛浅予不由得一愣,抬起头,眼前端着托盘的丫鬟是个陌生的面孔。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玲珑呢?”
盛浅予平静的水眸在丫鬟身上打量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见过。
“奴婢过来的时候,没有瞧见玲珑姐姐。”
丫鬟行一礼,不等盛浅予再问,自我介绍道:“奴婢是烟侧妃院子里的人,方才我们侧妃让厨房炖了灵芝银耳羹,多出一碗,便命奴婢给三小姐送过来了。”
说着话,丫鬟上前一步,将托盘里的青花瓷碗放在盛浅予跟前。
盛浅予朝那灵芝银耳羹看一眼,目光再次朝丫鬟看过去,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如波的水眸越发深邃起来。
送东西不是送到鎏香院,却直接送的了书房,还偏偏是在玲珑不在的时候送过来?若非没脑子,是个人都会疑心,更别说身为特工的盛浅予了!
“东西放下吧”盛浅予淡然回一声,目光依旧落在手里的书上。
“是!”丫鬟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