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镇北王府的生日宴上,太子殿下单独和你说过什么没有?”刘诗琪看着程雪音,郑重的问道。
“没说什么啊!从宴席开始一直到咱们告辞,我一直和姐姐在一起,还有楚椒也在,咱们就没有分开过。难道姐姐忘了?”刘诗琪的话问得蹊跷,程雪音却没有觉有什么不对劲,笑着说道。
刘诗点头,“我知道。他也没有和我单独说话。”她说着话,解下腰间一个锦囊,从里面掏出一块玉佩。“可是昨天晚上他派了一个宫女,给我送来了这个。”
程雪音接过玉佩看了看,油润莹白的羊脂玉,刻着流云百福。“好漂亮的玉佩。”她笑着称赞了一句,顺手就把玉佩还给了刘诗琪。
“他也送你了吗?”刘诗琪紧紧的盯着程雪音,问道。
程雪音一脸惊讶,“他是你表哥,看到这个玉佩好就送给你玩。他送我干什么?”她说到这里‘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也紧紧盯住了刘诗琪。
“所以我过来问问你,看他有没有也送你什么东西。”刘诗琪大概是太紧张了,声音都有点干涩,不象往日清脆又软糯。
“没有,他什么也没跟我说,也没有送我东西。”程雪音连忙说。
三个人沉默片刻。
“太子昨天当众送了顾郡主那么一件贵重饰,晚上又派人给你送玉佩……”楚椒小声说。
“太子是刘姐姐的表哥。”程雪音接口,不但声音压低了,语气也带着局促不安。
三个女孩子都不自觉的往前凑了凑,站得更近了些。
刘诗琪看向楚椒,“楚姑娘也觉得这更象是私相授受?”
楚椒噎了噎,刚才自己那半句话冒昧了,实在不应该说。
“我也是越想越害怕,所以赶过来问问音儿。”刘诗琪吸了一口气,看着楚椒诚恳的说:“楚姑娘,你是局外人,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楚椒心里一热。
刘诗琪能拿着玉佩来找程雪音,问她是不是也收到了礼物,可见她并没有一心想当太子妃而迷了心窍。
她虽然一直说自己是程雪音的朋友,从来没说过自己也是她的朋友,但刚才自己要避开,她却把自己叫了回来,现在又这么诚恳的问自己要建议,可见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信任自己的。
更何况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很喜欢她!
“常清公主还不知道这件事吧?”楚椒心里念头转过,先问了一句。
刘诗琪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和我娘说。”
楚椒点了点头。刘诗琪身份再尊贵,教养再好,再知书达礼,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从古至今,甚至不管是哪个时空,小姑娘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都是要先瞒住自己的娘。然后就是找小伙伴商量。楚椒前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好歹活到了二十五岁,明白这一点。
“程郡主说的也有可能,也许太子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见这块玉佩觉得好,就顺手派人送给了你。”楚椒接着说。
程雪音用力点头,刘诗琪又吸了一口气,却只是看着楚椒。
“昨晚那个宫女来送玉佩,郡主想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这块玉佩退肯定是退不回去了……”楚椒说到这里就看到刘诗琪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不知道是自己又交浅言深说重了,还是她在自责她当时糊涂收下了玉佩,连忙顿住口。
“楚姑娘你接着说。”刘诗琪红着脸,小声说。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玉佩交给常清公主,然后看她怎么说。常清公主的见识肯定比我们强。”
楚椒也没有更好的主意,而且这种事,还是让她娘做主的好。
刘诗琪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楚姑娘说得对,我这就回府。”
至少把玉佩给了她娘,就不算是私相授受了。
“你吃了冰盏再走。”程雪音说。
刘诗琪惊讶,一时没明白怎么还不到端午就要吃冰盏。楚椒则瞪了程雪音一眼。不说轻重缓急,你府里有没有冰窖还不知道呢!你就留人吃冰盏?
“你先赶紧回府要紧。”程雪音被楚椒一瞪,连忙改口。
刘诗琪匆匆曲膝行了一礼,迈步要走,楚椒忙一把拉住了她。
“你放心,我如果敢对别人说这件事,就让我立刻坏了舌头,从此吃什么都吃不出味道来。”楚椒举起右手,也不管这个时空是不是这样誓,就认真的说。
刘诗琪看出她在认真的赌咒誓,伸手抓住她举起的手,用力握了握。
“刘姐姐你放心,我也不会跟别人说,如果我说了,就象这荷叶……”她说着,随手一解腰间系着的丝绦,一甩一抖,就卷了一枝还没有展开碧叶的嫩荷叶回来。
楚椒在心里大声叫了一声好。
“随你撕了我。”程雪音笑着,把嫩荷叶递到了刘诗琪手中。
“好妹妹。”刘诗琪叫了一声,看看她又看看楚椒,“谢谢你们。”
楚椒嫣然,堂堂镇东郡主,这是把自己当妹妹了么?
明明刚才自己还是军师呢!
“看来刘郡主还是想当太子妃的,所以才先来问你是不是私下里也收到了太子的礼物,而不是真的受到了惊吓,连忙告诉她娘。”看着刘诗琪带着香默走远了,楚椒才笑着对程雪音说。
这位郡主对这些事完全不开窍,需要提醒她一句。
程雪音耸了耸肩。“太子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讨好顾莞尔,晚上却又给刘姐姐送玉佩,明一套暗一套,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