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群飞得虽然不快,但我跟得却异常吃力。
随着中午时分的临近,阳光是越来越毒辣了,我喉头干涩无比,感觉全身都在冒烟,双腿更是越来越软。
稍稍让我有点心理安慰的是,我心口的枪伤竟然不治而愈了。
在阳光下的我,果然是不堪一击。
我摇头苦笑,在小店门口外叹了口气,却无意中瞥见了小店招牌上的四个红色的正楷大字:“利民烟酒”。
利民烟酒店!
我心中一振,连忙绕到烟酒店右侧,果然看到了一根已经废弃的电线杆。
我连忙取出了老头给我的一号锦囊,怔怔出神:“那个老疯子,真的没骗我?”
可此时,我却听见烟酒店里的电视机传来的声音:“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晨吴溪市精神卫生中心走丢一重度精神病患者……”
听到这则新闻,我赶紧跑到小店门口,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
新闻上说,这个走丢的精神病人叫做王全,有严重的暴力虐杀倾向,极度危险,社会危害性极强。
并且还说,王全走丢前曾不止一次在医院中提及“浐山新村32号902”这个地址。
所以,新闻中要求家住浐山新村附近的居民千万注意安全,如果遇上王全此人要立刻躲避,并向院方或者警方积极提供线索。
我浑身巨震,浐山新村32号902……
我不就是从那套房门号为902的毛坯里醒来的吗?
住在901的那个眼镜男不就是在那套房子里面被莫名吊死的吗?
当我再次看向电视屏幕的时候,电视里面放着精神病人王全的全身照片。
结果没有出乎我的意料,王全就是刚刚给我测字并送我三个锦囊的算命老人。
原本,我都打算打开这锦囊了,但是看了这则新闻,我却把锦囊收了回去。
我用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零钱,请求老板借我使用了电话,拨打了电视屏幕右侧下方留下的院方联系人号码。
当然,我并不完全是去提供线索的,我是想从院方那里套出关于那个王全的情况。
他一定跟902脱不了干系,同时,跟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也肯定有所关联!
电话拨通后,接电话的那人自称是李院长。
我就李院长说了我遇上王全的事儿,并谎称我就住浐山新村附近,还问王全以前是不是住浐山新村的居民。
李院长却对我的问题守口如瓶,反过来问我在哪儿遇上王全的,有没有跟王全有过交流?
我说有,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给我算了命。
“算命?”李院长突然大叫道,声音都变了几分,“除了给你算命,他还做了什么?”
我说他还给了我三个锦囊。
李院长更加紧张了,吐吐吞吞地问我是什么样的锦囊,还问我有没有拆。
我说没有。
这样,李院长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说王全这个神经病有很强的报复社会的心理,王全给我的三个锦囊里可能藏有一些能致命的有害物质。
“这样,你把锦囊保管好,等我们派人来取。可千万不能让锦囊里的有害物质传播出去啊!”
我就说好。
然后李院长问我要手机号码。
我说我没带手机,xx商厦旁边的弄堂口有个利民烟酒店,店里就能找到我。
可李院长又问我穿什么样子的衣服,不要到了以后找错人就不好了。
我也如实回答,说穿白颜色的长袖阿迪t恤。
李院长这才让我在店里等着,关照我千万不要四处走动,他现在就派人过来找我。
我就说好。
我在店里等了一会儿,觉得口干舌燥。
此刻,距离正午已经越来越近了,身上的灼痛感越来越剧烈,疼得我是龇牙咧嘴的。
但是我依旧咬牙坚持着,只为了我心中那个信念——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活人不该惧怕太阳!
可现实是残酷的,就算店里面开着空调,但是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依旧是让我头晕目眩。
大概苦苦支撑了二十多分钟后,我终于忍不住又买了一瓶冰镇的农夫山泉。
冰凉的矿泉水下肚后,我感觉要好了很多。
但是这水真的难喝,似乎还泛着酸臭味。
我胃里突然就一阵翻江倒海,开始狂吐了起来。
果然……就连正常人的饮用水,我都没有办法喝下了!
我吐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呕吐物里甚至还带着我的胆汁。
店老板见状大怒,骂骂咧咧地过来哄我走,说我把他店弄得这么脏,怎么还有脸继续在他这里蹭空调。
我没办法,只好走出了店门,在附近找了个石阶坐下,垂头丧气地低着头。
可又过了一会儿,利民烟酒店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群穿着蓝色护工服的壮汉杀气腾腾地冲入烟酒店,竟然从里面抬了一个白衣服的年轻男人出来。
那年轻男人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红南京,嘴里大呼小叫着:“我不是疯子!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啊!”
而我赫然发现,那个白衣年轻人身上穿的衣服竟然很巧的也是阿迪的t恤。
我浑身一颤,顿时就反应过来,这群护工其实是来抓我的。
要不是我被店主给赶了出来,要不是店里的这个年轻男客的穿衣跟我相似,那要被抓的可是我啊!
我立马站起来,找了一个角落隐藏好。
等那群蓝衣护工离开后,我才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