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截头大刀的人是一直跟在朱德彪身后的长衫人,他右手捏住刀锋,使大刀无法移动分毫,左手闪电而出,洞穿了屠霸的胸膛。
他手往回一收,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离开了屠霸的身体。
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噗
长衫人手掌一握,心脏爆成了血雾,而屠霸的尸体,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
朱德彪在恐惧过后,发出了一阵近乎疯狂的大笑。
他走到屠霸的尸体前,一斧砍掉了屠霸的脑袋,而后他提起脑袋放到自己的眼前。
“屠霸,这就是你的结局,这就是对抗我朱德彪的下场。”
随后他举起沾满鲜血的大手,猛的往前一挥,
“把他们都给我剁成肉酱!”
无头帮众一声怪叫,向着剩下的二三十个飞行兵冲了过去。
这些飞行兵,此时早已斗志全无。
他们有的瑟瑟发抖,有的飞身跳下了高楼,还有的嚎叫着冲向无头帮众,像是要一死相拼,但手中却没拿任何武器。
眼见二三十个飞行兵就要被无头帮众湮没,一道粗如手臂的光束瞬间穿过人群,将两帮人马隔离开。
光束所过之处,无头帮众被烧得一片焦糊,有不少人被光束洞穿,一些正往前冲的帮众,被拦腰切成两段。
光束持续的时间不长,仅仅几秒钟,但无头帮死伤了不下五十人。
一时间,全场寂静,空气中散发着灼烧尸体后的焦臭。
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不知何时挡在了飞行兵的前面。
中年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而年轻人则一脸煞气。
无头帮那些还活着的帮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好像眼前的两个人,无形中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长衫人穿过人群,走到前面。他双臂下垂,单薄的身体,像是在随风晃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有人相信是他杀了屠霸,而且只用一只手掌,就挡住了屠霸无坚不摧的一刀。
年轻人眼中战意盎然,他双拳一握就要过去。
中年人伸手一拦,说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我来吧。”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长衫人五米远的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想必是鬼影门的‘鬼爪手’麻七。”
长衫人没有接话,而是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不以为意,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没想到你躲在这里与人为奴,怪不得通缉令发出了十几年,却没人发现你的行踪。”
“你我无仇无怨,犯不上为别人拼死拼活,我有个提议,不知你能否考虑一下?”
长衫人依旧没有言语。
“我们此次前来只为带走后面的那个小妞,其他一切与我们无关。只要你不干涉我们的行动,我们也不会多管闲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如何?”说完,中年人笑眯眯的看着长衫人,等着回答。
长衫人沉默了良久,中年人悠闲的站在那里,也不催促。被无头帮众围拢保护起来的朱德彪,握紧了双刃斧的斧柄。
“我求你一件事。”长衫人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沙哑干裂,就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相互摩擦。
“说来听听。”
“我死了之后,求你放过朱德彪。”
“他不是目标,只要他不给我找麻烦,我可以放他一马。”
“老麻,你走吧,不用管我。将来在我的祭日,想着给我上柱香倒碗酒。”朱德彪拖着双刃斧,走到长衫人身后。
“胖子,我是个被逐出师门的孤魂野鬼,当年要不是你,我早死了。”长衫人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们抓走菲儿,所以……要死就死在一起吧。只是,这次我无法完成当年的诺言,保你不死了。”
“哈哈……老麻,我朱胖子能有今天,你已经不知救了我多少次了。兄弟之间不说这个,拿酒来!”朱胖子大喝一声。
不多时,身后有人递过一个酒瓶,朱胖子接过酒瓶看也没看就往嘴里灌。
一口气喝了半瓶,他才感觉出不对,随即他将目光转向递过酒瓶的人。
苏菲儿
“菲儿,你怎么还在这里?”朱胖子不仅是吃惊,这会儿有点急了。
“朱伯伯,我就是逃也逃不出天堂星,而且我还有朋友在他们手上,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救出来。”苏菲儿理了一下滑到脸颊上的长发。
“唉……”朱德彪长长的叹了口气。
“都是你朱伯伯无能,无法护得你周全,我愧对你父亲啊。”
他们在这里生啊死啊的说个没完,对面的中年人始终面带微笑,他既没阻拦,也没插话。像是对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感到十分有趣。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现在的场面十分怪异。
一方人多势众,百十来号人占了大半个帝王厅。另一方只有两人,而出来应战的却只有一个。
然而,就是这一个人,却让那一百多人感到了死亡威胁,甚至连挣扎逃走的想法都没有。
多么怪异的景象,多么无力的感觉,如此无奈的心情。
长衫人从朱德彪手中抢过酒瓶,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他向前走了几步,从左袖中抽出一柄尖锥。
“来吧。”
中年人笑容未变,他在腰间拔出一柄软剑,手腕轻轻一抖,软剑变得笔直。
“好。”
叮,叮,叮
几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