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区临时指挥部不是在通州城内,而是在通州城外潮白河边的一处庄园,这个庄园是通州商会会长的别墅
从别墅的侧门出来,沿着一条石炭小路走不了多远便到了潮白河边,通州的水运很是发财,是历代漕运的终点,每年都有大量漕船从南方运来大批粮食,官府每年都要举办开漕节,由漕运总督和粮厅负责主祭,而后在鼓乐声中卸下从南方运来的粮食。//、qВ⑤、com\\
不过由于天津尚在日军手中,大运河还没有通,潮白河上还比较空旷,只有几条打鱼船在河上飘d,可那汩汩东流的河水,代表了潮白河的勃勃生机。
华北会战中,通州的战斗不算激烈,但破坏也不小,溃退的日军纵火烧毁了沿途很多村落,战斗结束后,救国会员会和战区民众动立刻进驻,开展救灾活动,在附近的驻军也在空闲时投入到救灾中。
两岸的田地已经种上了稻子,绿油油的稻子已经有齐膝高,庄继华他们沿着岸边慢慢散布,春季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庄继华望着绿油油的稻田,迎面一对父子走来,儿子肩上扛着犁,父亲则扛着锄头走在后面,看到庄继华他们,父子俩站住了,庄继华赶紧向旁边让,儿子犹豫着不敢过来,庄继华一笑走过去。
“歇歇吧,老人家。”庄继华招呼,他的这个举动让何柱国有点手足无措,以他的想法,庄继华和他要谈的很是重要关系着近十万军力的大事可庄继华却招呼两个农民,这是什么意思呢?
儿子放下犁,站在庄继华面前老农也将锄头放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庄继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庄继华拿出烟递给老农和儿子,老农却摇摇头,从腰上抽出烟杆,在烟袋上装满一鼻烟,儿子却接过烟庄继华又给何柱国李之龙他们,然后便坐在地上。
“老人家,怎么才播种呀,这可有些晚。”庄继华笑道。
“是呀,谁说不是呢”老农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闷声闷气的答道:“这地原是店主的原来租地的逃难到南边去了,原想着仗打完了,也该回来了,可谁曾想,左等没回来右等也没回来,说给我们种,我寻思着,这天种小麦还来得及,便应下来了,再说店主承诺,租子收两成,到年底几多能落下点。”
庄继华闻言笑道:“收两成?你的这个店主够大方的。”“能不大方吗””小伙子似乎有些不满:“救国会和党部都说了地租禁绝跨越三成。”
庄继华禁不住喔了声:“三成,你们店主没说什么吗?”
“店主倒没说什么,店主在北平天津都有店子,运河那边还有个修船厂,倒不指着地租过日子。”老农说道。
有了河南山东的经验,对战后进行社会改草,整个华北战区已经驾轻就熟,还在战前便组织了上百个工作队,战后工作队便迅速派到华北各地,随即开始在各地推行社会改革。
对社会改草,平津地区的阻力比起山东河南更小,这里是传统的工商业地区,工业商业空气更强,大大都田主对地租的态度只是一种保障或弥补,主要收入来自城内的商店或作坊,并且由于这一带的教育水平更高,大大都人还是接受社会改草,更何况,庄继华的铁血手腕,早已传遍天下,谁敢抗拒,除非想以身试刀。
“村庄里损失大吗?”庄继华又问。
老农看看庄继华身上的金星,心里琢磨着他的官职,儿子却没这么多心思,见庄继华不很客气,便快人快语说:“却是不大,只倒了几间房,来得快。那边的宋家庄打得很猛,全村都毁了,要不是辅佐,现在还住不上。”
“嗯”庄继华lu出一丝笑容,驻军帮忙战区难民重建家园,现在基本已成了传统,有些基层军队在休整期间便主动帮忙附近的难民重建家园。
“生活还好吧?救济粮拿到了吗?”庄继华又问。
“拿到了,这***小鬼子,七年了,总算吃上真正的粮食了。”
儿子提起粮食便有气,日军推行以战养战,规定大米是军用物质,si人禁绝买卖,也禁绝收藏,所有大米白面必须全部上微农村还稍好,能悄悄藏点,城里人才不利,只能吃混合面,这种混合面不是真正的粮食,只有少量面粉,加上糠、皮壳、豆饼等十几种工具混合成,〖日〗本人管这叫营养面,老苍生取了个很形象的名字,混合面。这种面蒸出来的窝头是黑色的,还有种难闻的味道,更关键的是,吃下去后拉不出来,有些人便活活憋死。
李之龙看着庄继华很高兴的与父子俩唠嗑,他固然清楚,庄继华是借此了解下面的情况,他历来是这样,不完全相信下面的述说。
“老乡,村里组织了支前队后备役没有?”李之龙也开口问道。
老农闻言警惕的看看李之龙,然后才说:“前些日子有官来说,要组织支前队,后生们还要组织预备役,没事在家操练。”
“小伙子,你加入预备役没有?”庄继华望着小伙子问道。
“咋没有,我还想参军打鬼子呢,可爹不让。”儿子看着老农说。
“哦,为什么呢?老人家。”庄继华有些奇怪了,依旧含笑问道。
“打鬼子,这事理俺懂,主座,您说,俺活了快六十年了,这事理俺不懂吗,小鬼子欺负了俺们七年,不把他们赶走,俺们有好日子过吗?这事理谁不懂”老农好像受过气,禁不住埋怨起来,指着tui上的两块伤疤:“主座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