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张辽,一向目中无人的吕布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他一生大小百余战,罕有败绩,唯独虎牢关前败于张辽,令他始终耿耿于怀,此次來河北投靠袁绍,本來是想顺便教训一下张辽,不想几年不见,张辽竟然已经在冀州成了气候,麾下战将如云,召集的联军十余万众,虽然吕布不愿意承认,但是内心深处他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仅凭自己的军力想要打败张辽已经有些不现实了,必须继续增强自己的实力才行。
高顺和文远也同僚一场,失神一阵之后道:“主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吕布思忖一阵,嘿嘿狞笑道:“传令下去,继续征兵,让郝萌、曹性他们继续四出征兵,只要是青壮,全部给我拉入军中,一个不留,衣甲军器,找袁绍去要,眼下大敌当前,只要张辽大军一日不退,他袁绍就一日不敢和我撕破脸皮的,”
高顺听着连连点头,又问道:“那主公你呢,”
吕布看了看防守严密的魏县城头,又仰首看了看天空,身为一个乱世豪雄,虽然吕布的脑袋不属于绝顶聪明的那种,不过站在他的这个高度,看到的必然是和高顺不一样的事情。
除了实力,吕布更迫切想要得到的还有名声。
有了名声,就会有八方人才倾心來投。
这一点,吕布和刘备想到了一处。
…………
“袁绍小儿,你个沒卵子的废物,就知道窝在城里,有胆子快快出來,和你家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城里头连一个带卵蛋的汉子都沒有吗,那还打个什么劲,不如早早献出城池,回家种地抱孩子就是啦,”
“……”
城门之下,张上破口大骂,凶悍的如同一头野兽,他的嗓门极大,一声吼叫方圆里许之内都能听得清楚,城头上的士兵一个个脸色惨白,默不作声。
此时已经是农历四月初夏,天气炎热的像一团熔炉,张飞早就精赤着上身,露出茂盛的胸毛和块块虬结的结实肌肉,旁边有两个小兵给打着扇子,可是汗水还是不停的身上沁出。
若是骂的累了,还能端起酒碗美美的喝上一口。
张飞之后,数千联军列下阵势,刘备、孙瑾、窦能都在阵中。
三日前,刘备、孙瑾、窦能三郡兵马在魏县城东十里驻下,每日只在城下搦战,虽然袁军士气低落,坚守不出,不过联军兵少,也不敢攻城。
虽然不敢攻城,张飞的彪悍形象扔给城中袁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文远打击袁军士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这一次,城头之上的吕布实在看不下去了。
“城下那黑汉子,吃我一箭,”只见他抄起宝雕弓、打上狼牙箭,弓开如满月,怒喝一声。
隔着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狼牙箭簇如一道黑色流星一般呼啸着向城下的张飞眉心射去。
张飞听着城头弓弦响起,已经心生警兆,抬头去看时,就见一道黑影急向自己射來,力道之大,目标之准,实在是生平仅见,这一刻,张飞蛮态尽去,一把抄起身边蛇矛,当啷一声将那支箭拨落身下,.
张飞绰矛上马,一指城头道:“奶奶的,城上是何人放箭,敢放箭,还不敢出來和你家张爷爷一战吗,”
他虽喊得凶恶,心里却是不敢大意的,要知道这可是隔着一百五十步外啊,对方能从城头一箭直指自己眉心,只是这箭术就是他拍马难及的了。
吕布在城头上喝道:“不自量力的黑汉,难道沒听说过我吕布的名号吗,”袁军被如今士气低迷,如果一直这样被联军压住气势终究不是办法,所以才这样挺身而出。
“吕布,温侯吕布也在我们军中,哈哈,我们有救了,”
“是啊是啊,吕布吕将军可是天下第一勇将呢,”
“有他在,还怕张辽打过來吗,这下可以放心了,”
“不过好像前些年攻虎牢的时候,吕布就是被张辽打败的吧……”
……袁军士卒一听说此人竟是名闻天下的温侯吕布,又见如此惊人箭技,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虽然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不过守军的军心士气终于提振了一些,反观联军士卒,则是一阵骚动,不少人悄悄的在下面窃窃私语。
张飞也听到身后军阵中的叽叽喳喳,环眼一瞪,指着城头上的吕布大骂道:“原來三姓家奴也在此处啊,怎么什么时候跑到袁绍帐下了,莫不是又认了袁绍做干老子,准备改四姓家奴吗,”
吕布顿时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饶是他本來沒有出城一战的想法,此时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虎牢关前被文远喊做三姓家奴,这可以说是他一生的污点,今天又被张飞唤作四姓家奴,差点把他的肺都给气炸。
他当即什么也不顾了,飞马强行下关,绰戟直指张飞,暴喝一声道:“匹夫竟敢辱我,我看你是不想活啦,”
“哈哈,总算有个不怕死的來了,”张飞狂笑一声,挺矛迎上前去,这几日骂阵骂的嘴皮子都磨破了,虽然來得是温侯吕布,不过能过瘾的打上一场,张飞才不管那么多呢。
“当啷,”蛇矛和方天戟撞在一处,发出刺痛耳膜的声音,二马相交而过,二人各在马上晃了一晃,各自心中打了个突,张飞心忖:“好强的臂力,此人确实是俺遇到过的最强对手,”
吕布也收起狂妄之心,凝神应付。
奔出数十步外,二人同时勒住马缰,将马头拨转过來,再次朝对